人欠別人的,您老人家送的大禮,我收到了,放心,一定會一分不差地還回去”
他的聲音不嚴肅,但任誰聽見,都知道他並不是在開玩笑,他是說真的。真的在威脅這個在軍隊有莫大影響力的老人。
海龍全虎目大睜,落在沈醉身上的視線,尖利的的讓人幾乎不敢直視,連沈醉也有一瞬間,覺得呼吸停頓,可他一動不動,眼神兒沒有半分迴避。
一老一少,一個很威嚴,殺氣騰騰,另一個也是一身的冷厲。他們倆對飈冷氣,整個辦公室的男女老少,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還是孫雪津似乎有些受不住沉悶的氣氛,咳嗽了一聲,緩聲道:“海將軍,您說蘇零偷了您的東西?您要有證據的話,可以拿給我看,您放心,一切按規矩辦,讓糾察去調查去,他要有錯兒,我絕不偏袒他,肯定嚴肅處理。現在,我們特事局有緊急任務,恕我不能招待您了。”
說完,孫雪津不再看海龍全的臉色,只認認真真地瞪著沈醉,又掃視了一眼四周,手裡衝著幕布指指點點——
“你們現在看到的,是西里山因為強制拆遷引起的民亂事件,這是關係到國家安全的大事,我們局裡的蘇零同志當時在場,企圖阻止民亂,但被暴徒打傷,現在下落不明,我命令,全部特事局偵查員,有上班沒下班。jpg";>;,給我竭盡全力,找到蘇零……”
“是”
孫雪津說起謊話來,根本不打磕絆。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可也沒人敢說他說的不對,畢竟,表面就是這樣的情況。
這裡屋子裡的人,都是聰明人,聽孫局把話說的這般明白,怎麼可能還不知道要做什麼,幾秒鐘,所有人抓起桌子上的資料,一溜煙,全跑出去執行任務。
沈醉和秦卿也出了門。
特事局很有一股子軍營味兒,也許是因為這裡的偵查員,大多數來自軍隊。
初春的黎明很冷,秦卿挽著沈醉的胳膊,立在顯得有些空曠的花壇旁邊,藉著高塔探照燈的光亮,仔仔細細地看資料。
只看了兩眼,秦卿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份資料很荒謬。
昨天晚上,西里山那一片來了一群人,拿著區政府的命令,強制拆遷,非要拆了那一片別墅區,大半夜的,推土機,吊車之類的全來了。一來,就砸門,砸窗戶,剪斷電線,當時有群眾報警,可手機";>;根本沒有訊號,折騰了大半夜,最後不知道是誰點著了周圍房子,引起火災,這才其它地方的人打了110和119報警電話";>;。
等到警車到了之後,又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四五個人,開著大車四處亂撞,很多群眾和警察都受了傷。
沈醉按了按眉心,聽孫雪津說,蘇零也在那兒,還受了重傷,他親自帶著人過去,採集的血樣和指紋裡就有蘇零的,但蘇零到底是怎麼捲進去的,他們還真不知道。
這拆遷也很有問題,西里山地區都是別墅,那地方山明水秀,風景極好,也是近幾年才由開放商建造了別墅,裡面住的雖然並不都是位高權重的,可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欺負的小老百姓,沒錢沒權的,誰買得起別墅?區政府有毛病嗎?到那地方拆遷去……還暴力拆遷……
“行了,別想太多,走吧,先去現場看看,蘇零既然跑那兒去,總有原因在。”秦卿凍得渾身僵冷,拉著沈醉上了車。
但沈醉卻沒有開車。他拿出一顆煙,點燃了。白色的煙霧,卷著一個又一個圓圈兒,漂浮搖盪,在漆黑的夜裡,襯得沈醉端正的眉眼都有些虛幻。
“卿卿,你知不知道,蘇零的父親,母親,他大哥,還有青梅竹馬的女朋友都是怎麼死的?”
秦卿驚訝,看了沈醉一眼,過了半晌才道:“不知道。”
涉及到蘇零父母的,全部都是最高機密,她這個級別,根本不可能知道,就是沈醉,也不會被允許查探的,可是,沈醉從來不是一板一眼,只知道服從命令的軍人,雖然,他教導他計程車兵的第一課,就是絕對服從……
他頑固,倔強,認準了一件事兒,就絕不回頭,哪怕知道不應該,也會去做……秦卿笑了笑:“趁著現在,時機正好,和我說說吧,蘇零的事兒,其實我真挺好奇。”
“……”沈醉沉默了許久,直到煙燃燒完,燙到了他的手指,才熄滅了煙火,望著漆黑的夜空,道,“蘇零的父親,蘇俊濤,是安全部的特務,按孫局他們的話說,有一個蘇俊濤在,能抵得上一個營的精兵強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