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能難剩下但他看影片中餘姚的臉煞白,滿頭冷汗,也只有笑著道:“沒問題,我會跑的很快……好了,餘姚,咱們開始吧。”
沈醉閉上眼,他腦子裡一直在想,如果他就這麼犧牲了,卿卿會怎麼樣?應該不會如何吧,他愛的女人和一般的女人不同,即使傷心,也一定能夠撐過去……父親呢,母親呢,爺爺呢……親人們能不能順順利利地度過這個難關?不只是惦念親人,甚至連家裡的虎子,媳婦養的那隻嬌氣的貓,在這一刻,都是鮮明的浮現於腦海中……
沈醉笑了笑,把雜念摒除,調整呼吸:“餘姚,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相信我。”
餘姚點頭,一咬牙,報出線路編號,由沈醉一根一根地剪斷,餘姚的聲音很飄忽,但沈醉的手卻極穩當,動作乾淨利落……
終於,到了最後一步。
沈醉的手心也開始冒汗。蘇零的目光似有若無地瞟向大螢幕,但又不肯真的仔細看,餘姚雙手緊緊地抓著茶杯,越捏越緊,劉峰閉上了眼睛,程朝明猛地背過身去……
沈醉深吸了口氣,低聲道:“我開始了……”
“活著,活下來,佛祖三清觀世音,基督耶穌聖母瑪利亞,別管是誰,讓他成功吧”
餘姚默默祈禱,把茶杯用力地砸在桌子上,任由已經變得冰涼的水汙染他最喜歡的衣服……
第一次,不信神的戰士們開始祈求神的憐憫
秦卿身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坐在特事局最高的塔樓上,隔著水藍色的落地窗——窗外是林林總總的行人,他們有的神色匆匆,有的愜意悠閒,但是每一個人的臉上的神色,縱然是惱怒的,縱然是憂煩的,秦卿看在眼裡,也總覺欣羨……
“你不去?”
唐一不知道什麼時候摸上來,靠在窗戶上,輕聲道。現在整個特事局的人都在關注炸彈的情況,會議室裡煙霧繚繞,好些已經許久不理事的老前輩都趕來了,孫局長更是裝了一肚子的憂心忡忡。但最該在現場的秦卿,卻悄悄離去。
秦卿搖搖頭:“即使去了,我也幫不上忙,他們還得花心思安慰我,何苦呢”
唐一伸手,握住卿卿的手——她的手並不柔軟纖細,卻很溫暖,給人很踏實的感覺。
“以前我總有種種不甘,為什麼我年紀輕輕,便雙目失明,再不見陽光,現在想想,其實,老天爺是公平的,他拿走我一樣東西,總會還給我其它的,他現在拿走了的我的眼睛,便讓我從此以後,遠離危險和離別,能擁有正常而幸福的家庭……這也好”
秦卿沒有說話,她表現的很鎮定,似乎血管裡的血液都是冰冷的,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叫囂著——讓她心愛的男人回來,只要他回來……
她甚至想,她應該所有的,遇到這種事的妻子一樣,哭喊哀求,只為她的丈夫能夠不做這九死一生的事,無論她做什麼,說什麼,祈求什麼,都是應該被原諒的,因為,而對她來說,沈醉的生命,才是最最寶貴,她愛他
可是,她除了支援,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不能說,因為她知道,沈醉是一名軍人,他必須堅守,一名共和**人的準則
“秦中校,秦中校……”
樓下傳來一陣陣的呼喊聲,隨著風,很模糊,秦卿閉上眼,忽然口乾舌燥,腦子裡一片空白,就連心跳聲,都幾乎聽不到了。
唐一也手腳僵硬,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只是勉力開啟手電,向下面發了訊號。
也許只有一分鐘,也許已經過了一個世紀……
三個都沒有穿軍裝的特事局偵查員,爭相恐後地奔上來,氣喘吁吁——
“秦中校……炸彈……”
“炸彈成功拆除,沈上校毫髮無損”
唐一一愣,大笑,笑得眼淚都幾乎流了出來,秦卿卻只是‘哦’了一聲。
唐一笑得岔了氣,咳嗽得彎下腰,掙扎著向樓下走:“走吧,去接咱們的英雄回家。”他走到門口,沒聽見秦卿跟上來,詫異地扭頭,“你不想去接你老公';>;?”
“想——”“那還不走。”唐一皺皺眉,轉頭,一伸手,拽住秦卿的胳膊,結果就這麼一拽,拽得下盤功夫一向穩如泰山的秦卿,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栽倒……
秦卿的臉唰一下紅了,唐一腳步一頓,沒有回頭,也沒有嘲笑她,只是挽著她的手臂,放慢腳步,緩緩下樓。孫雪津一見到秦卿,就笑了,笑眯眯地道:“走吧,去接你男人……嗯,要不要換身兒漂亮衣服,再把你家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