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夏雲明顯的改變了。變得越來越冷,不對,應該說是消沉、精神緊繃,越來越容易嚴肅起來。白暢意的不安也提升到了最高點,因為這與十年前她離開之前太像了。
“雲妹。”他抱緊她,“發生什麼事了?讓你不開心。”
“沒什麼……”
“不要騙人,你現在這個樣子真讓我害怕。”
“……”
“告訴我,這十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
“你以為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夏雲依然沉默。
白暢意心中有些怒氣,卻壓抑著自己,低聲道。
“其實,七年前,我見過你一面。”
“七年前?”夏雲微驚。
“新帝登基之時。”
夏雲瞪大眼:“你,你怎麼能進宮的?”
白暢意捧著她的臉:“你告訴我,我就告訴你。”
夏雲卻推開他的手,撇過臉,神情複雜。
“你要我說什麼?”
“就從你為什麼不發一言的離開說起,如何?”
白暢意的眼中有著莫名的怒火。她是他的妻子啊,卻如此不信任他。
夏雲沉默半晌,終於嘆氣道:“十年前,我在懷上萍兒的時候去廟裡燒香,遇見了長明貴妃。”
“貴妃?皇上的母親?”
“對……”
那一次相遇,徹底改變了她以後的人生。
……
小廟沒有什麼香火,來拜的人少。只是因為離家近,夏雲常去。
那是薄霧迷濛的清晨,露水厚重,涼意赫人。即使婚後,夏雲的生活依然沒有什麼改變,除了看書,就是聽夫婿講講外面的事情。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很是規矩。
膝下已有一子,腹中又有一個。
她每天微笑,甚至不敢去想以後的日子,是否就像這樣一直到死。
這日來到廟堂,難得看到有人先於她在廟中上香。
那跪著的女子,容貌端麗,氣質出眾。雖然衣著樸素,但耳上夜明珠,腰間綠如意卻顯示了她不凡的家底。夏雲站在一旁等著,女子上完香,剛起身,只看了她一眼。驚訝出聲。
“莫非是夏雲?”
夏雲愕然,她並不認識此人。
“你是?”
“你是帝師夏謙之女?”
“你認識我爹?”
“何止認識,我們是至交。”女子表情激動莫名,讓夏雲不知所措。
“難道夏師傅就住在附近?”
“先父已去世多年。”
“什麼?!”
這個消失將那女子打擊的面如土色。她舉起的手不停顫抖。
“夏師傅去世了……怎麼可能?”
“家父急病,一夜之間就去了。家母憂鬱過度,不久也隨他走了。”
女子微微低頭:“是麼……抱歉,你一定很難過……”
“不。他們去世之時,我還年幼。沒什麼印象。”
女子茫然的點點頭,似乎思緒混亂。
“你怎麼一眼就認出我了?”夏雲不解。她們以前並沒有見過面啊。
女子眼神忽地飄動,猶猶豫豫的說:“你與夏夫人長的一模一樣,若不是年紀相差迥大,真似孿生。”
“你也認識我娘?”
“我們兩家世代交好。”
這可奇了,她怎麼完全不知道。
“這位夫人怎麼稱呼?”
女子面有難色:“你叫我長夫人好了。”
夏雲叫了一聲,女子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長夫人可有心事?您看起來臉色不好。”
“是……”
雖然長夫人一臉心事重重,又精神恍惚,但很快的兩人就攀談起來。夏雲很少與家人之外的人說話,長夫人氣度頗大,談吐不俗,很有長才。兩人很快友好了,在小廟交談了一整天。
臨行前,長夫人拉著她的手說。
“夏雲,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長夫人忽的語氣嚴重,博得夏雲一笑。
“有事夫人儘管吩咐。”
“不,這件事情非常的重大,非常重大。”
她說著說著,表情複雜,自語道:“不行……算了算了……”
夏雲看著她躊躇,沒有說話。
然後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