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3 / 4)

顧顏涼知道,這或許是意外,亦或許是有人蓄意而為之,但是她不想讓季承淵因此失了分寸。

這樣的事情她自知也瞞不住,但是怎麼傳達給季承淵關乎重大。

救護人員趕來的時候,顧顏涼的臉色已經十分的慘白,傷口處滲著血絲,她靠在許歡的懷裡,仿若沒了生氣的破布娃娃一般。

醫護人員將她移到擔架上,很快趕往就近的醫院。

許歡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一路上她握著顏涼的手,心裡無比晦澀。

她翻著顧顏涼的手機通訊錄,手機裡存著的號碼沒有幾個,季承淵、許歡、江大哥、陶然、Ron……

十個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夜已深,醫院裡靜悄悄的,住院部偶爾有孩子哭泣的聲音傳來,大概是不堪忍受病痛折磨的兒童。

許歡想撥電話,但是卻不知撥給誰。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顏涼的通訊錄裡並沒有自己父母的號碼,也許是因為她牢記在了心裡,或許,是因為不需要。

診療室內,醫生們給她注射了狂犬疫苗犬益球蛋白,此刻正在用鹼性藥水清理傷口。因為傷情比較嚴重,她出來後被轉入了特護病房……

因為被藏獒咬傷的傷患處較難癒合,必須輸液抗感染,然後要住院觀察幾日。

八月,吉安市和蘭安市相隔不遠,都是盛夏。

許歡呆在病房裡陪著她,緊緊握著她的手,神色憔悴,滿臉憂色。

顧顏涼沉沉的睡著,任由許歡溫暖的手握著她的手,她知道,她的手腳常年冰冷,很難溫熱。

季承淵給顧顏涼打過電話之後,便起身去出席飯局。

奢靡的包廂裡,男人也好,女人也罷,談笑聲、碰杯聲,不絕於耳。

女人們嗲嗲的嬌笑聲不時傳來,這意味著身邊麼聽到的人都明白。

請客吃飯,權色賄增。

包廂裡菸草味夾雜著女人的脂粉香水味,讓人不由的會想到媚骨生香四個字。

季承淵一個人坐在沙發的一角,眼神澄亮又犀利,他雖然不喜歡,但是商場上,他早已習慣這樣聲色犬馬的場所。

他習慣,不代表他會入鄉隨俗。

他就那麼擒著一抹優雅的笑,一個人坐在那裡輕搖酒杯,即便是這樣,蘭安市的人還是會因為他而面上有光,要知,季承淵幾乎從不應酬,他出現了,便已是給足面子。

這種事情,說淺了,會讓人覺得虛假;說深了,又會讓人覺得現實骯髒。

髒嗎?季承淵問過Ron,Ron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笑笑。

季承淵卻說:“這才是人生,宛若調色盤。有黑灰,有藍白,有汙點才會有亮點。”

就飽飯足,繁華收場,季承淵喝了酒,而且還沒少喝。

車子往譽墅開,道路兩旁都是奪人眼目的霓虹燈,繁華似錦。

他忽然扯了扯領帶,不耐道:“停車。”

車子戛然而止的停在馬路邊上,季承淵還沒等車子停穩,便推開車門下了車。

就近就是粗壯的大樹,他骨節分明的手撐在樹上,乾嘔了起來。

Ron心生疼。這樣的季先生他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了,確切的說是在認識了顧顏涼之後,他就再也沒見到了。

少年老成,沉穩剋制才是他,而不是現在的這般似有落寞。

後來季承淵反胃噁心,卻偏偏吐不出東西,Ron看的出來,他很難受。後來季承淵站直了身子,頎長挺拔,宛若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Ron開啟後座的車門,出聲道:“要不要給少夫人打個電話?”

季承淵看了一眼跟隨自己多年的助理,“Ron,她應該已經睡了。”

Ron便也沒再說什麼,車子繼續往譽墅駛去。

顧顏涼確實睡著了,但是後半夜的時候又疼醒了。

想抬胳膊,才發現疼的撕心裂肺根本不敢動。換作另一隻胳膊,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疼的竟然冒出了冷汗。

握著她被咬的那一邊的手的許歡被驚醒了,她陪著顏涼累了便趴著睡了,但是睡的並不踏實,顏涼一動,她便驚醒了。

“顏涼,你好點了嗎?”許歡看到她額頭的汗珠,心被揪了起來,“是不是很疼?醫生說吊瓶裡的藥水有志疼的作用,但是不能持久。你要是疼了我去喊護士來給你打一個止疼針。”

“不用。給我倒杯水吧。”顧顏涼牽強的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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