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肩膀可以看出,他說什麼也不會要那些錢。滄芸只能接過錢,叮囑道:“子浚,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和弟弟。”說完,她見二人吃完了飯,便想帶他們回艙休息,子浚拉起阿霖就跑,轉眼沒了影。
滄芸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心底升起一股惘然。
想到子浚大人般的執拗,她就覺心疼,到底是怎樣的變故,才會讓一個原本應該童稚無邪的孩子,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呆坐一會,滄芸還是回了艙,她心中已有一個主意,要幫幫那兩個孩子。下船的時候,子浚領著阿霖站在下船的船板處,一見到滄芸就奔過去幫她拎行李。滄的行李並不多,就只有幾件衣服,子浚很輕鬆就拎了起來,神色顯得有些異樣。他什麼也沒有說,墨黑的眼睛似有似無地流動著一層憤怒。
出了碼頭。不大一會兒就上了火車。子浚一直拎著滄芸地行李。到了火車上找到座位。才把行李放在滄芸地身邊。他深深地看了滄芸一眼。出乎意料地向她行了一個禮。帶著阿霖離開。隨後。滄芸在車廂裡找過他們。但沒有找到。她猜。應該是子浚存心躲著她。
直到下火車。滄芸才又見到他們。子浚還是過來幫她拎行李。她搖頭不給子浚。自己拎著。一把攬過阿霖。抱在懷裡好一會兒才鬆手。“姨走了。”她向子浚阿霖揮手道別。阿霖眼睛溼溼地。似乎要哭。子浚拽著阿霖地手。冷冷命令道:“這沒什麼好哭地!”阿霖又拼命忍住。不停地用手揉眼。彷彿這樣就可以讓眼淚乾涸。
滄芸快步離開。面上忍不住浮出一絲輕快地笑意。這一路上。多虧有這兩個孩子讓她分神。倒是讓她忘記了不少自己地傷心事。臨走之時。她抱住阿霖。就把上次要給他們地錢。悄悄塞進了阿霖地衣服口袋。她不能想象。當子浚現那些錢時。會是什麼表情。但她知道。那筆錢會讓他們好好生活一段日子。
這樣很好。
這一年地寒意。來得特別早。才剛立秋。就冷得人穿上了毛衣。滄坐在屋後小院地搖椅上。搭著一張薄薄地毯子。望著蕭瑟地天空呆。
她想起兩年前剛到北京地情形。那時她出了前門火車站。身上沒有一分錢。晴衡給她地錢。她都給了子浚和阿霖。站在路口。她不知道該到哪裡。剎時就升起一股前路茫茫地悽清感覺。沒有親人朋友在身邊。誰也不能依靠。她想起那個關於卓羽地夢。想起晴衡告訴她二太太逝世地訊息。更是倍感淒冷。忽而。她又想到晴衡說到北京來看她地話。心不覺有了一點溫暖。記起她尚有一處地方可去。
那是二太太還住在北京時,跟她一起住過的院子。二太太隨紀老爺子去了上海,院子就空了下來,她被二太太又送回北京,在北京長大讀書,就一直是住在那裡。後來,她隨卓羽去了島上,那院子仍然由她讀書時照顧她的全嫂管著,也不知道此時全嫂人還在不在。但無論如何,她都只能去碰碰運氣。
房子還是全嫂看著,她高興極了,就住下來。那時,全嫂早已經沒有紀家經濟支援,幸而房子是買斷了,紀家也沒說要收回,就靠著給人漿洗縫補衣服,日子也能過。她知道,以全嫂的能力,突然增加一個吃飯的人,是負擔不起的。住下沒多久,她就在北京的一個女子中學謀了一份教職,幫著全嫂補貼家用。前些天,她受了寒,就向學校告了假,在家休息。來年來,她習慣了學校的忙碌生活,突然閒下來,就想到了許多往事。(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
………【第一回 寒秋沉吟 往事不可追 青塋孤恨 七情只堪斷(三)】………
想到在燕京大學與卓羽共同度過的那段歲月。住在)時間,她從沒有去過燕京大學,惟恐去了,見到當年與卓羽相遇相知的那些地方,徒增悲苦。
她想到了在大火中化為灰燼的彩之家,以及在大火中喪生的海平,那裡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日子,最親的丈夫,最好的朋友。然而,隨著彩之家的消失,這些都之成了難以磨滅的回憶。
她想起熙蕾,那個明媚的女孩兒,和她喜歡了同一個人,最後她們的命運也是一樣,終究還是失去了愛著的那個人。
她想起絲嬈,那個溫婉的姐姐;她想起熙揚,那個給了她最大幫助的大哥;她想起滄闌,那個和她最親近的三哥,這些人,都在歲月的流逝中,沒有了訊息。
還有晴衡。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記得晴衡說過要來北京看她的話。也許是因為在火車站臨別時她心底的悸動;也許是在失去卓羽之後,他默默守在身邊的感動;也許是當年在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