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了形，下巴上青了一片，眼窩深陷，嘴唇幾乎淡得沒有顏色，可是看向杜若的眼神依舊是一臉的關切。
杜若看著鄭嘉南，啞著聲音叫了一聲：“嘉南……”
鄭嘉南的眼圈一紅，哽咽答應道：“嗯，我在這。”
杜若聽到他這句話，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她將臉埋進枕頭裡，身體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
鄭嘉南只是低頭沉默地握著她的手，任她發洩著自己的情緒。
許久之後，杜若的哭聲漸漸止住，她抬頭看了看鄭嘉南，低聲問道：“你都知道了？”
鄭嘉南輕輕點了點頭：“是，我都知道了。”
杜若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段暄呢？他怎麼樣了？”
鄭嘉南沉默了一下，輕聲說道：“他已經沒事了……”
杜若一聽，掙扎著要起身，口中說道：“我去看看他……”
鄭嘉南的眼神一黯，伸手輕輕按了按杜若的肩膀：“若若，他剛剛脫離危險，現在不能去看他……”
杜若的眉頭緊緊地皺起：“為什麼不能看他？我只要隔著玻璃遠遠地看他一眼就好！”
她一邊說著一邊再次起身，鄭嘉南面色鐵青地低喝道：“若若！我說了，你現在還不能去看他，他剛剛急救完，你的身體也很弱，聽哥哥的話，等身體好了再去看他……”
杜若緊緊地盯著鄭嘉南的眼睛，心中卻升騰起莫名的不安，她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對鄭嘉南說道：“嘉南，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不讓我去看他？”
鄭嘉南沉默了下來。
杜若的心一沉，剛剛夢境裡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
她的身子一晃，顫著聲音問道：“嘉南……段暄他……是不是……出事了？”
鄭嘉南的眼簾微微垂了下來，依舊沉默著。
杜若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伸手用力將手背上的針頭一把拔下去，被子猛地一掀，身子一側就要下床。
鄭嘉南鐵青著臉一把將她抱住，厲聲喝道：“杜若！你瘋了！你現在懷著孕！”
杜若用力扭著身子，胸膛劇烈喘息著說道：“我懷著孕？你知不知道，段暄是這個孩子的爸爸！段暄都不在了！我還顧得了孩子嗎！”
她的眼睛氣得幾乎要堅起來，她瞪著鄭嘉南：“嘉南，你告訴我，段暄到底出什麼事了？他是死是活你告訴我！我有權利知道！鄭嘉南！你告訴我啊！你快告訴我！”
杜若說到最後，整個人已經變得有些歇斯底里起來，她的身體抽搐著，不停地捶打著鄭嘉南的胸膛。
鄭嘉南紅著眼睛，一把將她抱住，緊緊地摟著她的肩膀，心疼的無以復加，他連聲說道：“好好，若若，你冷靜一下！你冷靜下來我就告訴你！”
杜若猶在嘶喊道：“我冷靜！我怎麼能冷靜！鄭嘉南，你就忍心看著我擔驚受怕嗎？鄭嘉南！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