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fù人,後面跟著一個丫鬟。
這fù人大約是不提防遇見他們夫fù二人,先是吃了一驚,右手下意識地握了一下左手的袖子,因著動作過於明顯,惹得李承之和金秀yù都往她袖子上看了一眼。
他們兩人都是認得這fù人的,正是柳弱雲的繼母,柳家的當家人柳夫人。李承之是因為一直以來,跟柳家做生意,都是跟這位柳夫人接洽的,況且當初還是因為她才遇到柳弱雲,才娶了柳弱雲的呢,對她自然不陌生。
金秀yù只因為之前柳夫人來拜訪過一回,雖沒jiāo談幾句話,倒也都記得。
兩人都只換來一聲柳夫人。因為柳弱雲只是個妾,況且這柳夫人也只是她的繼母,根本算不上李承之的丈母孃,自然是不必行禮的。至於金秀yù,那就更加跟她沒什麼相干了,不過因著對方是長輩,算福了半福。
柳夫人倒是笑眯眯地給兩人福了一福。
“柳夫人來多久了?可是來看柳姑娘?怎麼這就要走了?”
柳夫人笑道:“不過是看看我加姑娘,沒甚大事,叨擾這麼久,也該走了,櫃上還有生意忙呢,這就跟大少爺,大少nǎinǎi告辭了。”
她像是有什麼急事,說話也是極快,不待李承之和金秀yù回答,便領著丫頭上了自個兒的馬車走了。
李承之和金秀yù面面相覷,雖覺得奇怪,倒也沒有追究什麼。
不過金秀yù一直防著清秋苑那邊,暗暗就給真兒遞了個眼sè,真兒會意點頭,自去安排不提。
小夫妻兩個回了明志院,因著李大腳被人打時,對方不過說了幾句洩憤的話,雖聽到與印子錢有關,但仍是不大明朗。因此回來後,金秀yù又另外派了人去跟東市大街口與那個留在街面上的小廝匯合,一同查訪。
李承之冷眼看著她安排,臉sè反而比路上愈發地yīn沉了。
“放印子錢原本就是見不得人的勾當,打著李家的幌子原本就已經敗壞李家的名聲;如今竟有人因此毆打咱們李家人洩憤,可見已經惹來積怨仇恨。”說道這裡,他冷笑一聲,“不知如今多少人指著咱們脊樑骨罵李家。”
他雖然只是冷笑,金秀yù卻覺得脊背發涼。
“查!給我查出來,究竟是誰在往李家身上潑髒水!”
金秀yù咬著嘴chún:“若是查出來,是咱們府中人所為,又當如何?”
李承之挑眼看著她。
金秀yù忍不住想往後縮,她不是一次瞧見他那雙桃huā眼變得如此煞人,卻仍然感到強大的。
“查出來,按家規處置。”李承之冷冷說道,“從嚴處置。”
屋內一時寂寂無聲,天氣愈發冷起來,金秀yù只覺手腳都有些發涼。
越是安靜,她越是覺得彆扭,終於篡了帕子往李承之身上一扔,咬著嘴chún喝道:“你這傢伙,做什麼怪模樣,嚇到你兒子啦!”
李承之也覺得對著自個兒妻子發火,多少說不過去,何況還是雙身子的孕fù呢。他róu了róu臉,使得臉上的線條變得溫和,才道:“怎麼就是兒子呢?大夫可都還斷不出來呢”
金秀yù將手放在肚子上,倒豎柳眉道:“若是nv兒,就更不該嚇著她。”
李承之按了按額角,要說讓他給妻子認錯,似乎多少有些傷男兒體面,只是這小妮子懷著孩子,當真生氣傷了身子,也不好。
金秀yù見他並無反應,暗暗發恨,突然用手一捂嘴,又作嘔起來。
“真兒!chūn雲!”李承之慌得叫起來,一把抱住妻子,拿手撫著她的背。
真兒、chūn雲兩人一聽見呼喚就跑了進來,一個區拿痰盂,一個區投máo巾,都輕車熟路。
金秀yù嘔了半天,不過吐了些酸水,直折騰得滿臉發紅,眼裡含淚,微開著嘴chún喘著氣,顯得十分地虛弱。
李承之攬著她軟軟的身子靠在自個兒懷裡,只覺得那纖腰不足一握,懷裡的小人兒嬌弱如紙片一般,他立刻便皺了眉。
“怎的瘦成這般模樣?”
真兒道:“大少爺不知道,少nǎinǎi這些日子害喜得厲害,吃什麼吐什麼,可不就越來越瘦。今兒你同她說的什麼,讓她氣著了,還吐成這個模樣。”
她側眼看著李承之,滿臉的不悅和指責。
那邊chūn雲用溼máo巾給金秀yù擦了嘴角,一面也用不滿的目光看著他。
李承之咳咳兩聲,道:“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