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觸覺開始,發展到聽覺,最後是嗅覺,直至現在,是從內心深處,對它的一種依賴。好像自己在這無邊的深淵之中,只有這個稚嫩天真的身影以及天籟般的聲音,才是那無法企及的大道,可以滋潤自己的全身,可以養育自己神識,可以使自己得到大歡喜,可以使自己得到大安定。
這段時間,蕭寅處在渾噩未知之中是神識,明顯感覺到了,依偎在自己身旁的那個身影,變得焦躁跟不安起來了。有的時候,他甚至會顫抖,甚至會發出驚愕的聲音。這是一種煎熬,蕭寅極力的想自己掙脫那無底的深淵,想要看見一絲光明,想要脫離這不能自主的狀態。
但是,那泥沼,就像是煉獄深處噴發出來的一般,帶有冥神的力量,牢牢的拉扯著自己的神魂,不讓它飛出去,不讓它清醒過來。
這一rì,蕭寅在昏昏然之中,竟然聽到了哭聲,是一個細細啜泣的聲音,不大卻滲入人的心扉,不傷卻沾染認得神魂。
“我想要醒來,我想要見到這個身影,他為什麼會哭泣,是受到了什麼委屈嗎,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這樣的難受,這片泥沼,那裡才是盡頭,天道的曙光,什麼時候才會降臨到達這裡?”
無邊的疑問,一聲一聲,是在問天,也是在問心。直至最後,一絲明悟,一個激靈,甚至有可能是一個偶然,蕭寅感覺自己慢慢的從渾噩之中醒來,從泥沼之中拔出身形。
他可以見到那個身影了,那個給他溫暖,給他依偎,給他清泉的身影。他會用無邊的愛意,來包裹這個身影,不管他是誰,不管他是何物,不管他是什麼來歷。
來自人xìng最本真的愛意,開始在蕭寅的心神之中萌發,這股愛意開始滋潤他的心房,開始喚醒他的神識。
他感覺到了,那個身影的恐懼,在與rì俱增,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身影依偎在自己懷裡面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有可能是在半夜的時候,他被噩夢驚醒了,有可能是在半睡半醒之中,他被窗外一絲的動靜給驚醒了。蕭寅感覺到了,他好像變成了風中的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不知道要飛去哪裡,不知道哪裡才是他最終的歸宿。
那個身影,依偎的更緊了,甚至於,有的時候,蕭寅的鼻息,已經清晰的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一股未曾泯滅,未曾沾染一絲俗氣的天真、純正、自然的氣息。
貪婪的呼吸著這個氣息,蕭寅開始感觸世間的本質,世間的自然,世間的大道。
他的神識,開始清醒,開始恢復,開始壯大。
原本身處的泥沼地,也好像開始乾涸,開始能夠支撐起自己下潛的身形了。他似乎是感觸到了生的希望,生的歡樂,生的美好。他開始回想起自己所經歷的一切,一切美好,一切不美好。
在回憶到美好事情的時候,他的嘴角,會泛出笑容,在回憶到痛苦事情的時候,他的神情,會變得無奈,會變得苦痛。
蕭寅感覺到,不僅自己的神識有了感覺,就連自己的身體,也開始感觸周圍的一切了。天氣是冷,還是熱,是cháo溼,還是乾燥。蕭寅感覺自己,好像重新變回了一個胚胎,處在天地之間,在感悟這世間的一切。rì升rì落,chūn去秋來,天地迴圈,大道往復,無有生,無有滅,只有不存在,才能永遠存在。不爭而天下莫能與之爭,不生,而天下莫有能滅之者。
自從,身體的觸覺恢復之後,蕭寅開始感觸四季的變化,開始感觸白天與黑夜的不同。
同時,他對於那個身影的感觸,或者是說,他對於那個稚嫩的人兒的感觸,更加深刻了。
每當清晨,第一縷晨曦,照shè進來的時候,那個人兒就會起來。給蕭寅喂飲一些泉水之後,他就會離開。知道夜晚降臨,這個人兒會從外面回來,好像他在外面,受到了許多的欺負,受到了許多的委屈。每當夜幕降臨,寒冷開始肆虐的時候,這個人兒都會躲藏進入蕭寅早已不會彎曲擁抱的懷裡面。越冷,他就靠的越緊,擠得越緊,恨不得,擠入蕭寅的體內。
有的時候,蕭寅真的想,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加溫暖,可以給這個小小的人兒一絲庇護,可以給他一絲溫暖。
天籟般的聲音,在最近很少響起來了。代替它的,是每當夜深人靜之時,突兀發出的一兩聲午夜驚魂。
蕭寅的神識,開始感覺到不安了。他不像失去這種感覺,或者是說,他不想失去這個小小的人兒。他想自己清醒過來,想自己有能力守護懷中的這個生靈。
蕭寅在心裡面,似乎是感觸到了,自己觸碰到了一絲生命的可貴,一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