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哆嗦著,手機的開鎖鍵怎麼都打不開。詹遠帆恨極,恨不得把手機摔了,又不能,把手機扔床上,使勁地搓著手,再拿電話,卻聽到費勁那裡有動靜了。
轉過頭一看,費勁蜷縮在一起,身子抖得如風中落葉,鼻子裡發出吃吃的聲音,不曉得是痛還是冷。詹遠帆撲過去,急切地問:“阿勁,怎麼回事?不舒服?我是遠帆吶,告訴我,是不是……怎麼……喂,你……”
費勁抖著抖著,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詹遠帆傻住了,愣愣地坐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費勁笑著一把摟住他:“嚇住你了吧!哈哈!其實我是準備扮殭屍的,可是找不到服裝;扮鬼呢,又不知道鬼是什麼樣子的……今兒在店裡聽客人說上個月過萬聖節,洋節啦,扮鬼扮殭屍嚇人,挺好玩……喂,開玩笑嘛,怎麼啦,生氣了?”
詹遠帆抹掉眼淚,冷冷地說:“沒什麼,被你嚇著了。讓開,我要去洗澡。”
使勁掙脫了費勁的懷抱,詹遠帆起身到衣櫃找了衣服,氣沖沖地到了廁所,開水,脫衣服,然後整個人鑽到流得很歡的熱水下。
神經病。詹遠帆罵出了聲。神經病,神經病!嚇死老子了!還從來沒有這麼被嚇過!你他媽的以為你幾歲啊,玩這種玩意兒!媽的,童心未泯嗎?這麼好玩嗎?你他媽的幹嘛不突然跳出來嚇我?這個樣子,老子還以為你他媽的要翹辮子呢!媽的。
詹遠帆擦掉臉上的水,突然悲哀起來。恨死他了,拿這個開玩笑。真的這麼不在意我的感受嗎?要知道你他媽的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老子好不容易得到的快活日子,他媽的又到頭了。豬!王八蛋!死不要臉的!
費勁溜了進來,從後面抱住了詹遠帆的腰,一起站在了淋浴下面。費勁小心翼翼地啃著詹遠帆的脖子,輕聲道:“對不起哈……就是突然吧,聽客人們說得挺好玩的,然後你又回來得這麼晚,就想嚇唬你一下……我沒有考慮那麼多……帆帆,是我不好,原諒我啊……”
“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是很不好的。”詹遠帆哽咽地說:“你可以讓阿標他們幫你買一個鬼面具什麼的,或者黑燈瞎火裡嚎一嗓子……一個人在家裡不好玩是嗎?”
費勁輕輕地笑了:“又不是小孩子,什麼好玩不好玩的……今天喝酒了?喝酒還開車?”
詹遠帆果然心虛了:“一瓶紅酒,兩個人喝,後來還喝了好多的茶……應該沒有多少酒氣吧?放心,我很小心地開著回來的。嗯,以後喝酒,我就不開車去了。”
“嗯。”費勁哼著:“你洗頭,我幫你洗澡……今兒玩得挺開心?我聽你哼著歌進來的。”
“還可以吧。吵醒你了。”
“沒,我沒有睡著,挺興奮……聽到走廊上腳步聲,就開始爬出被窩,凍得我夠嗆。”
費勁的手撩撥著詹遠帆的慾望,聲音輕柔,在熱水中,兩具身體緊貼在一起,相互慰藉著。詹遠帆覺得身上熱了起來,血液在身體裡亂竄。費勁的身體也變得火熱,那一根開始頂他了。
這個時候說,應該沒啥問題了哦?詹遠帆麻著膽子說:“跟他們商量了一下你的店子的事,呃,我們的店子的事,後來接到……歐鵬的電話,請我吃飯……”
“嗯?”費勁的動作遲緩了起來:“晚上你跟他一起吃飯啊……”
“那不是,開店子還得找他幫忙嗎?再說了,他很難得找我一次,我們在一起之後,我就沒有找過他了,沒有再見面……”
費勁捏住了詹遠帆的要害,很溫柔的撫弄,話語仍然沒有任何不愉快的意思:“他請客嗎?你掏錢?”
“他請客,他掏錢,開了發票。”詹遠帆咬了咬嘴唇。這話,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
“他找你,是為了我?還是他要結婚了?”費勁另一隻手開始摸詹遠帆的後面。
詹遠帆戰戰兢兢地把腿分開,手撐在牆壁上,略有些驚訝地說:“兩個原因都有。你怎麼知道?”
費勁手指頭在裡面活動著,漫不經心地說:“隨便猜猜就猜出來了,不然還能有什麼事?同學聚會,不可能只有兩個,他跟你的交集,也只有那麼多。不是想打聽我的情況,就是要結婚讓你交罰單。如果光是結婚的話,一個電話就可以了……他現在怎麼樣?”
詹遠帆一下酸了。費勁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聽那口氣,莫不是還惦記著他?便沒好氣地說:“很好啊,仍然意氣風發的樣子,找了個女人,很有家庭背景的……怎麼,還惦記著他?”
費勁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