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意思?那些小姐們,也看得不想看了,你也不能找幾個純情大學生中學生陪同什麼的,有什麼意思?不如……你再請我來這兒按摩吧?”歐鵬不懷好意地笑了,然後我覺得大腿根一熱,這王八蛋,在摸我的大腿。
我有點兒不知所措。韓叔跟我一樣,是盲人。歐鵬動手動腳,他老人家是看不見的。可是詹遠帆應該是明眼人啊,他若是轉個頭往這兒瞟上一眼,豈不是看得真真的?他會不會驚訝地大叫一聲,然後落荒而逃啊?
我穩住心神,在歐鵬肚臍周圍摩著,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歐鵬輕輕地笑了一下,手伸向了我的大腿內側。
我無限疑惑。一個人,在他朋友跟前同另一個人舉止曖昧,其動機有幾種可能:一是在朋友面前炫耀,炫耀自己手段高強,什麼人都搞得定,炫耀自己的權勢,或者炫耀自己的魅力。二是讓朋友知道,這個人,跟自己關係非同尋常,不僅僅是曖昧,很可能是一種,怎麼說,戀人的關係。這不就是變相的出櫃?
那個朋友,如果只是酒肉朋友的話,可能會大笑,會恭維,會打趣。如果是至交好友,會祝福,會為他高興,或者,勸告。
可是詹先生突然沒有聲音了。韓叔讓他坐起來,他就老老實實地坐了起來。然後是拿穴道,不是一般的疼啊,可是那姓詹的,硬是一聲不吭,只是呼哧呼哧喘粗氣。
他被嚇壞了。
所以,那個詹先生真的是他的好朋友,也真的是沒有見過什麼世面。這裡,多多少少也算是娛樂場所,客人吃服務員豆腐的事,也算屢見不鮮。那傢伙,是沒有怎麼在外頭混過吧?少見多怪。當然,也許,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的調戲另一個男的?
歐鵬此舉,又是為了什麼呢?一進門就跟我嘣了一下,當時我還想呢,別影響不好,他有人陪同一起來的,傳出去,就不好辦了。可是這傢伙,有恃無恐,是因為他事先跟他朋友說了他和我之間的事情,所以不怕把他朋友嚇出心臟病:還是因為他想以這種方式確定我們之間的關係;抑或,他,他媽的壓根就把我當作一般的小姐少爺呢?
我生氣了。於是我的臉垮了下來,並不理會他亂動的那隻手,而是按部就班地施展手法,繼續按摩。
也許他看到了我的臉色,那隻手,慢慢地收了回去。
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按摩室中一片安靜。歐鵬不說話了,也沒有亂動。他肯定在打量我,只是,我看不見,所以無從猜測他在想什麼。我只能繼續繃著臉,表明我心中的不快。
而且此時,我又開始痛恨起我的失明瞭。看不見,就永遠處在弱勢。被人觀察,被人注視,而自己,茫然,無從捉摸,無法反抗。
第 4 章
4。
給劉姐做完減肥按摩,我的胳膊都要酸了。這一天,我累得夠嗆。
其實吧,我是有心事。我在想著歐鵬。他走的時候客客氣氣,可是也有些冷淡。本來也是,從來都是別人看他的眼色,沒想到,今天,我給他樣子看了。詹先生哼哼唧唧的,也沒有說什麼,甚至都沒有跟韓叔說聲謝謝。真是沒有禮貌。
我吧,一不高興,就不大愛做聲。可是休息的時候,正是同事間說八卦的好時間,人家說,無論如何,我也得應答。於是我得打起精神跟哥們姐們閒聊。
偏偏今天預約的幾位客人都是嘴巴比較多的,跟他們服務,還得順帶聊天。如果他們光是說自己的事情還好辦,我只要嗯嗯地答應就行了。可是不,今天很邪門,似乎他們都能看出我情緒不大好,紛紛對我表示關心。我不大擅長一心二用,而且,也不大喜歡胡說,所以應付起來覺得格外吃力。
尤其是劉姐。給她做減肥按摩,是從頭到尾的體力活,她呢,又特別熱心,如果我裝傻,她就會開導我,亂給我出主意。
所以走到休息室時,我都累得直不起腰來了,癱倒在沙發上,養神。
有人靠近我,阿咪笑嘻嘻的聲音傳到我的耳邊:“阿勁,首先有人打電話找你,姓歐的,好像是熟客。是噢,中午他才來做過按摩呢。我說你正在上班,他說那過一下子再打電話來。你在這兒等著啊,我要幹活去了。”
我笑著道了謝,又靠下,嘴角耷拉下來。今天預約的客人都已經服務完了,如果沒有臨時上門的,那麼在此等一下,也沒有什麼。不過如果生意太好,那就對不起了。
一個人坐到了我身邊,趴到我的肩上,湊到我的耳邊,笑著說:“在想什麼呢?笑得這麼□?說說看哈,是不是釣到了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