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是真的恨他,看他這個樣子還是擔心不忍的。
“沒事。”鯤鵬皺眉,盯著山口緊張地看。
香蘇輕輕推開他的袖子,他的胳膊紅腫一片,如果只是靠近就被燙傷成這樣,君上……她這才真正地焦躁起來,此行到底有多危險這才有了深刻的認識。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群發出越來越響的嗡嗡議論,每個人都驚疑擔心地瞧著毫無動靜的山口。
“你幹什麼?”香蘇聽見金盞低聲呵斥,赤琳趁大家都關注山口的機會,悄無聲息地駕雲繞到香蘇身後,被金盞察覺,攔住了她。
“自身難保的東西,退開!”赤琳顯然沒把金盞看在眼裡,為了不引起大家的注意,她壓低了聲音。
香蘇這才發現金盞臉頰潮紅,嘴唇卻乾裂,是了,木靈怕火,若不是綾帶護體,她這會兒恐怕早被這火山烤乾了。
赤琳的態度激怒了金盞,他冷冷與她對峙,沒有閃開的意思。赤琳也就忌憚東天雲幾分,眼前這個小木靈她根本不屑爭辯,雙掌一翻,香蘇知道不好,赤琳的本事她太知道了,叫了聲小心,就衝過去想撞開赤琳。
赤琳見她撲過來,正中下懷,掌心噴出的赤焰頓時加到了九層靈力,簡直成了一面火牆嘶鳴裹挾而來。香蘇嚇壞了,本能地催開羽扇遮臉,一急之下靈力亂湧,控風控雷的咒語也七顛八倒地喊了出來。
綾帶和羽扇頓時噴湧出星點和梔子花,幽星如炫目的煙火在白天也美得令人瞠目結舌,潔白的梔子花香氣瀰漫,聚整合一片花泉對火焰對沖,景象之美麗讓在場的所有人怔忡觀望,鴉雀無聲,就連鯤鵬都忘記出手助她一臂之力。
元厚率先回過神,驅雲疾來用法器收了赤琳的火焰,香蘇已經拼盡全力,雙腿發軟,金盞臉色慘白地架著她才不至於頹然倒地。
其實香蘇此刻的樣子很丟人,渾身冷汗如雨,頭髮披散,面無人色,軟手軟腳地靠金盞扶著。但剛才的一幕太美,即使在數百年後,提起今天的一幕,大家的印象裡,東天雲的梔子花小仙侍仍舊美得天地失色,嬌柔嫵媚,所有在場的男仙都想成為扶著她的那個人。
元厚有幾分惱怒,譏嘲地冷笑一聲,“赤琳,你嫁不出去不是沒有原因的。”
赤琳到底不敢與元厚硬來,受了他這句奚落,只能哼一聲表示鄙夷。
青歲也駕雲過來,似笑非笑地說:“赤琳,你一而再欺負我青歲府的人,即便本君遺落了木靈神器,也不是奈何不了你!”
兩位帝君同時發了話,赤琳也不好再頑抗下去,“只要你們不來惹我,我豈是無端生事之人?”
香蘇真佩服她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她不是無端生事的人誰是啊?!
鬱沐和一個清秀男子適時過來,鬱沐微笑著說:“一場誤會,大家何必當真?東天兄深入險地,我們還是安心等候,說不定一會兒需要相助之處。”
香蘇越發討厭他,真是睜眼說瞎話,赤琳那是誤會嗎?如果不是她有闢火的寶物,她和金盞還有命麼?
元厚和青歲也不好當眾再和赤琳這個小輩較真,勉強笑笑,不再說話,就坡下了驢。
赤琳也哼了一聲,甩袖而去,回到之前的位置,高傲地坐上她的鳳凰。
“這位……便是香蘇仙子吧?”跟隨鬱沐來的男子一直盯著香蘇看,說了話香蘇才注意到他,或許因為他是鬱沐的朋友,又或者他有點兒討好的笑臉讓她看著很不舒服,她立刻討厭了這個人。“在下拓贏……”
香蘇覺得金盞扶著她的手臂鬆開,人也轉身要走,她根本無視拓贏的自我介紹,一把抓住了金盞的胳膊,“你要幹什麼去?”
金盞臉色死白,神情竟然十分委頓,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就駕雲走了。
香蘇還想喊他,被青歲阻止,“隨他去吧,”青歲苦笑著搖搖頭,“這個孩子心高氣傲……”對金盞來說,竟要靠香蘇保護才能從赤琳的手中死裡逃生,是種無可奈何的羞辱。這種對自己的失望,她這個遺落先君神器,導致連赤琳這樣的黃口小輩都不把木靈看在眼裡的人,何嘗不是錐心刺骨的痛呢。
“嗐!”元厚嘿嘿一笑,早就沒了剛才教訓赤琳的威嚴,“水仙花精就是多事,我要是遇見一個能保護我的女子啊,”他看著青歲壞笑,“我就立刻娶她當老婆。”
拓贏的話被打斷,有些尷尬,他又不死心,繼續喚起香蘇的注意,抱了抱拳說:“香蘇仙子,在下……”
“快看!勝寰帝君要出來了!”不曉得誰喊了一聲,所有人都驚呼著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