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向司徒雯講述著這裡曾經發生的故事,聽得司徒雯秀眉緊鎖。
她本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大小姐,從小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哪裡見過這樣悽慘的場面,不禁為三年前發生的慘事感到震驚。
“怎麼樣,害怕了?”李凌看著一臉緊張的司徒雯,說道。
司徒雯看了看李凌,搖了搖頭,說道:“害怕是有點,可更多的是震撼,我真沒想到,世上還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而且就在我家附近。”
李凌對他輕微一笑,說道:“你自小呆在家中,外面的事情你能知道多少,雖說鄉下窮苦之事多如牛毛,可能入得上流氏族之耳又有多少。“
司徒雯聽了李凌的話點了點頭,隨即又想到了什麼:“百姓這樣,朝廷難道不管麼。”
“管?朝廷倒是想管,不要說五年前的中蒙之戰虧空了國庫,就算是賑災之款發下發了下來,真正到了百姓手中的能有多少,到最後還不是便宜了那些貪官汙吏?”李凌搖頭無奈的說道,“況且,數年的戰亂,當時早已民不聊生,鬧荒災的何止一兩處,定是多如牛毛,像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朝廷是不會重視的。”
司徒雯聽後暗暗地嘆了一口氣:“戰火之年,苦的還是平民百姓啊……“
“是啊,外亂不平,何談國之繁榮?”李凌說道,“要想三年前逃荒之路這樣的事情不再發生,就要止住戰亂,而治亂就要打仗,可一打仗苦的還是百姓,真不知要到什麼時候這國家才能真正的太平。”
從小見慣了民之疾苦的李凌,對於戰爭更是恨得咬牙切齒,這也是他為什麼要成為一世英雄的原因之一,因為只有有了一定的能力,才有一定的話語權,有的更多的話語權,才能為更多的人,做更多的事!
一路閒聊,一路奔走。
兩人都是練武之人,同時也不願在此地多呆,大約走了一個多時辰便走出了那片樹林,來到了一條官道。
出來樹林之後,兩人方才壓抑的心情略微的舒緩了一點,也開始說一些有趣事情解悶。
與剛才的小道相比,官路明顯的寬敞了許多,越往前,來往的行人也是越來越多,跑商的,趕路的,做小買賣的絡繹不絕。
俊男美女的搭配,自古以來就是吸引人們眼球的存在,司徒雯跟李凌也是不例外,兩人在這條路上的回頭率極高,特別是司徒雯,天生麗質的面容,姣好的身材,世家之女的那種雍容的氣質,更是讓李凌無辜的受到了眾多男xìng同胞的嫉妒。
李凌感受著身旁投來的眾多不善意的眼光,頓時感到奇怪,自己也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吧,怎麼看我的眼神都跟看仇人似的?
隨著這樣的眼神越來越多,並且都是在看過司徒雯,眼神才會變得不友善之後,李凌頓時也明白了,人本無罪,懷璧其罪,無奈的看了看身旁的司徒雯,眼神之中彷彿在說:“看吧,因為你,我都成了罪人了。”
白了李凌一眼,也不去理會眾人的目光,兩人又是向前走了約有一個時辰,便來到了城鎮,只見城門旁的石碑上寫著“慶豐縣”三個大字。
“已經到慶豐縣了。”司徒雯轉頭對李凌說道。
“恩。”李凌點了點頭,又抬頭看了看天sè,“我們進城先找一處客棧落腳吧。”
兩人從早晨出來,走了兩個多時辰,如今已是正午,雖說兩人身懷武藝,可也架不住路途長遠,兩個時辰的奔走,也讓他們有點吃不消了,特別是司徒雯,從小錦衣玉食,受家人萬般疼愛,哪受過這樣的苦,心裡早就叫苦不迭了。
來到慶豐縣縣城之內,詢問了路旁的小販,找了一家較好點的客棧,準備歇歇腳,吃頓飯,明rì再走。
來到客棧之內,兩人走到櫃檯,要了兩間上房。
要說李凌本就窮苦,身上沒有多少的銀兩,可旁邊還有司徒雯呢,這次離家本就是她一心策劃好的,身上怎會不多帶些銀兩呢,交了錢,兩人分別去了自己的房間,累了一天,準備衝個澡解解乏,約好一會到樓下來用餐。
李凌慵懶的躺在浴桶之內,用一塊毛巾溼了水敷在臉上,雙手搭在浴桶邊緣之上,閉著雙眼,任桶中的熱氣翻滾在自己全身。
逃荒之路上的場景現在還歷歷在目,揮之不去,壓在李凌心上,讓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自小一副悲天憫人的xìng格,讓他時常莫名的承擔著從四面八方湧來的壓力,有時候李凌也不想多管,畢竟那些事又跟自己什麼關係,自己只管做好自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