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內心的感覺隱藏,他冷笑,如彼岸花,讓人想要靠近卻又不敢靠近:“怎麼?你有什麼意見指教指教?”
糟了!帝君是真的怒了!
老太監小心翼翼的抬眼,看著那消瘦的人兒,擔心無比。這死人還不得死一雙啊!
“不要你這賤人可憐本宮!”甲妃怒了,她就算再怎麼不濟也輪不到這個女人來替她說話!
但,下一秒,她就沉默了,甚至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藉著跪在地上的姿勢,她能隱約看清花羨落的臉,哪怕只是風吹髮揚的一瞬間,她永遠都忘不掉。
那是比她還要哀傷的神情,比她還要憤恨的神情,比她還要自卑的神情。怎樣的事,才會觸動她?難道是剛才君上的那句話?難道,她有隱情?
花羨落沒有回答奚季嶼,也沒有反駁甲妃。只是握緊了拳頭,默默的走了出去,與剛才進來時的她形成鮮明對比。
誰都不知道她怎麼了?又好像有人知道,那個身著秀有彼岸花的幽蘭皇服的男人。
她不知道後來怎樣了,因為她擔心自己的懦弱曝露。不過聽說甲妃被逐出鬼都了,而不是被處死。
可奚季嶼,卻是有了變化。
他決定,要納花羨落為妃,他要抓住她,不論是從賭約上還是內心上,他都要宣佈佔有她!
☆、第十五章 猜測成真
高高的天上偶爾飛過一群候鳥,整個鬼都再度恢復了平靜,就連平常熱鬧的西苑,亦是如此。
花羨落輕嘆一口氣,仰頭看著天上那群候鳥,眼神有些迷茫。
自上次的事以後,誰都再沒有來打擾過西苑,除了文相會來送點吃的。表面上是說與花羨落聊得投緣,實際上是想看看鬼子,畢竟也是鬼都未來的帝王不是?怎麼能跟著吃那些沒有油水的東西?餓出病來誰都擔待不起,雖然他還沒想好如何處理這個棘手的問題,因為七年前的事,他們一直都是瞞著君上的。
花展槐拿著一個雞腿坐在花羨落身邊,最近很乖,沒有再帶著鬧鬧瘋,包括靜靜趴在地上的鬧鬧也是,難得的一聲不吭。
“娘,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他咬一口雞腿,油滋滋的小嘴嘟著,黝黑的大眼睛閃爍著童真,小心翼翼的看著身旁消瘦的孃親。
其實,他想知道,娘沒回來那晚發生了什麼?致使她現在總是會不經意間露出哀傷和自責的神情,本來就消瘦的身形現在更是瘦了一圈,看得他愣是心疼。但娘好像想逃避,他也只能支支吾吾再三思量,誰讓蕭叔叔到現在還不出現,讓他無處可問?
好半天,花羨落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好久才答:“啊?”
就是這樣,娘心不在焉的,花展槐也放棄了要問的想法。
不遠處,一棵樹微微晃動了一下,一個素白的身影出現在樹下。
蕭月看著涼亭裡的一母一子,未言先笑,邁開輕快的步子走過去。
“嘖嘖,怎麼了?得到想要的了還那麼不開心?”快到涼亭的時候,他玩世不恭的聲音響起,明裡暗裡都是強調那晚上的魚水之歡。
被調侃的人沒反應過來,一旁的愁人倒是開心得緊,即刻從是石凳上跳下去,走到石子小路上迎接:“蕭叔叔你可來了。”
蕭月溫和的笑,摸摸花展槐的頭:“幾日不見,看來長胖了嘛?”
說完看著他手裡的雞腿,柳眉彎彎,看來老頑固也是知道些道理的嘛~
這廂,花羨落才回過神,一提起那晚上,眉頭的更皺了幾分:“得到了?”
她得到了什麼?這樣一說起來,好像她是因為寂寞不可耐才纏著季嶼似的,不由表情有些憤憤。
蕭月看著她清澈的眸,倒映著溫暖的光,無奈的搖搖頭:“你還不知道吧?君上還沒臨幸過誰呢。”
牽著花展槐肉肉的小手走到涼亭裡坐下,他毫不避諱的說著“臨幸”二字,看一眼花展槐,彷彿在說“小子,知道你娘那晚為什麼沒回來了吧?”
花羨落正不悅著,一聞奚季嶼居然是第一次……心裡有些叫做甜的味道湧上來。先不管他是不是她的季嶼,都先說明了他還是隻屬於她的嗎?
但,隨後他的一句話在腦海裡閃過,她的興奮落了下去,聲音沉沉的:“那又如何呢?”
她不就是因為自己的背叛而苦惱嗎?
蕭月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反應,柳眉的弧度依然完美著,單手支著桌子看她:“然後,你就不是我嫂子了,恐怕是鬼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