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去了雲陽城當日下午就回來了,告訴任老太太說蘇家會出面幫任家與曾家說清楚這件事情,任老太太感激了蘇氏一番。
那邊,任大老爺已經開始為任老太爺出獄而奔波,只是任家忙了幾日,託了不少的關係,花了不少的銀子,官府就是不肯鬆口放人,好在與任家關係比較好的那位楊師爺告訴任大老爺,之前已經請過大夫去牢裡給任老太爺看病了,任老太爺喝了幾劑藥之後已經退了熱。任家人總算是放了點心。
就這樣,任老太爺在牢裡待了七八日之後,那位穆大人終於肯見任家大老爺了。之前任大老爺出來之後也曾找過穆大人幾次,但是穆大人卻是不肯再見任家的任何人,就連楊師爺那邊也沒有辦法。
任家得知訊息之後驚喜不已,以為這件事情總算是有了轉機了。
於是這一日任大老爺在任時茂和林琨的陪同下去見了穆大人,任家眾人則是在家中焦急地等待訊息。
不想,任大老爺他們這麼一去就是大半日,回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任老太太連忙讓人請任大老爺他們過來問話。
任老太太原本的身子底子還不錯,任大老爺出來之後她休息了幾日也就可以下床了,只是這麼一番折騰讓她看上去疲憊了不少。
任老太太就算不去請任大老爺,任大老爺也還是會先到榮華院來的,因為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和任老太太甚至是任家各房的人商量。
任老太太見任大老爺來了立即就問道:“如何了?官府那邊是不是已經同意放人了?”
任大老爺卻是一臉疲倦地嘆了一口氣:“母親,讓人去請三弟還有東府的二弟他們過來吧神仙寶座。有些事情我自己怕是不能拿主意。”
任老太太聽他這麼一說,又見和任大老爺一起回來的任五老爺以及林琨都是一臉的嚴肅,心裡不由得一沉,她立即吩咐丫鬟下去東府請人,又讓人把任時敏也叫過來。
等東府二老爺和任時敏都過來之後,任大老爺才道:“今日穆大人那裡鬆了口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喜,任老太太鬆了一口氣,撫著胸口有些責備地道:“官府能鬆口就是好事,你們這副樣子嚇了我一跳。”
任大老爺嘆息道:“肯放人確實是好事,不過任家也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任二老爺皺眉道:“什麼代價?”
任五老爺道:“穆大人說。這次的事情干係太大,原本父親是不能被放出來的。但是考慮到我們任家只是普通商戶,這些年來也沒有出過什麼作奸犯科之人。加上燕北王府那邊對我們任家有些印象,同意可以從輕發落。”
“那到底是怎麼個從輕法?”任老太太急道。
任五老爺沉聲道:“要麼交出任家名下一半的煤礦和煤棧,要麼給出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再每年從任家的煤礦和煤棧的出息中拿出六成來上繳,從明年開始連續上繳十年。”
“什麼!”任老太太簡直要蹶過去。她氣道,“這叫做從輕發落?那麼什麼是從重發落?”
任大老爺語氣艱難地道:“寧夏的餘家和吳家您知道嗎?也是這次因為曾家被牽連的兩家。餘家和吳家包括家主在內的成年男子全部被斬首,十三歲以下的男子和所有女子都被充作了官奴,兩家家產全數充公。”
任大老爺的話一說出口,屋子裡鴉雀無聲。
任大老爺環顧了一眼眾人,然後閉了閉眼睛道:“你們覺得我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任老太太感覺到了一陣眩暈。好在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暈過去的時候,強撐著問大老爺道:“當真沒有別的法子了嗎?這不是要絕我任家後路嗎?”
任大老爺苦笑著安慰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人在還能將這些損失賺回來。若是人不在了,又能怎麼樣?這些不也都是別人的?”
任老太太怔怔的不說話了。
任大老爺揉了揉眉心道:“我已經與穆大人說了,這件事情太過重大,我需要見父親一面才能定奪,穆大人已經答應了明日讓我去牢裡探望父親。”
任老太太這才有了些精神。忙道:“對對對,這件事情還需要你父親拿主意。你明日去與他好好商量看看該怎麼辦。”任老太太自嫁到任家後,家中的大事都是任老太爺拿主意的,她覺得只要任老太爺知道,或許他能想出什麼法子讓事情有轉機也說不準。
畢竟拿出一百五十萬兩銀子並交出每年出息的六成,對任家來說也是傷筋動骨的事情,任老太太自己是不敢拿這個主意的。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