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蜂還有點銳氣,這回連銳氣都沒了,最後連人氣都沒了。除了阿大,其餘的跪在地上,一個個頭如搞蒜,磕得砰砰響,嘴裡大叫饒命。
阿大傻站了一陣,忽然發了瘋似的衝上去朝著跪在地上磕頭的老八又打又踢,邊打邊帶著哭聲叫罵:“你個傻。逼!我讓你夜觀天象,我讓你不妙不妙!我讓你烏鴉嘴……”
看著阿大幾近癲狂的舉動,在場所有人都傻了。
老八被阿大打了一陣,癱倒在地,只有出氣沒了進氣,眼看就不行了。
阿大跳起來,崖壁又喊又叫又跳腳又罵娘,這邊shè一針,那邊揮一拳,把狹小的山谷弄得塵土飛揚。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一窩蜂,現在死的死,瘋的瘋,哭的哭,跪的跪,磕頭的磕頭,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蒙面白衣少年和一個穿著短褂的粗豪大漢。那少年俊目中有一種懾人的寒光,蒙在面巾上繡著一支栩栩如生的梅花,紅豔豔的梅花與白衣相襯,極為醒目。
見仇人現身,阿大積壓的怒火終於有了宣洩口。一揚手打出幾十枚寒冰錐,淒厲地怪叫一聲,人如鬼魅般跟在寒冰錐後,雙掌挾著一團寒風襲向白衣少年。
阿大的靈氣極為怪異,所有人都感到冰冷異常,路旁的草木瞬間蒙上一層寒霜。他整個人如同裹在一團寒霧中,胸前門戶大開,完全不管不顧,一副拼命的架勢!對手太過強大,這出其不意的一擊只要落空,自己斷無保命的可能。
身為寒潭老妖的得意弟子,阿大的修為雖不能說出神入化,但出山以來,縱橫大江南北罕逢敵手,雖稱不上頂尖人物,也算是一流好手。這次狗急跳牆,出手不留半分後力,把一身修為都凝聚在這一雙寒冰掌上,要和白衣少年拼個你死我活。
面對這種兩敗俱傷的拼命打法,白衣少年不以為然,忽然背起雙手,調轉身形背對阿大,頓時空門大開,擺出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
韓鐵生看得心驚,以為少年託大,擔心之下驚呼道:“俠士小心!”。
噗!
一聲沉悶的聲響。
所有人在看清情形後都驚得目瞪口呆!
阿大站在白衣少年身前三丈處,雙掌仍保持攻勢,但人似是強弩之末,已無法前進。
一注血箭從阿大的胸前噴shè而出,那粗豪大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衝到他的身後一丈外,手中抓著一個圓溜溜的事物,血從他指間不斷滴下。
粗豪大漢咧嘴笑了笑,將那事物丟到跪在地上剩下的幾隻蜂面前。
一窩蜂剩下的幾個一看,肝膽俱裂,登時有兩個嚇尿了。
那圓溜溜的事物郝然是一顆人心!
阿大眼中充滿恐懼、驚愕、痛苦和難以置信,胸前的傷口已經前後貫通,大漢的手在他身上撕開了一個透明窟窿!
“密宗……百獸力”
阿大艱難吐出五個字,立時撲倒塵埃,抽搐幾下,再也不動。
白衣少年轉過身來,從腰間抽出一把象牙摺扇,上面也同樣著一支梅花,他輕搖幾下,放佛要撥走空氣之中的血腥味,緩緩道:“這麼熱的天氣,你們居然還出來打劫,看你們也聽不容易的份上,你們幾個就免死了吧。不過……要活命就自廢雙目。”然後伸出食指和中指往自己眼睛做了一個插挖的動作。
“懂怎麼挖眼睛嗎?”他說。
剩下的幾隻蜂面如死灰,相互悽慘地對望幾下。其中一個長嘆一聲,運指如勾,閃電般插向自己的雙眼。
“啊!”
隨著一聲慘叫,雙眼已是血肉模糊窟窿。
接著,“啊啊!”慘叫聲此起彼伏,在這漆黑寂靜的山谷中淒厲迴盪。
韓鐵生寒毛都豎了起來。
等一窩蜂剩下的盜匪都自殘雙目後,白衣少年緩緩道:“你們走罷!”
剩下的一窩蜂盜匪相互攙扶,慢慢從地上爬起,摸索著慢慢走遠。
從此,在江南一帶橫行一時的悍匪一窩蜂,已從江湖上除名。
韓鐵生如夢初醒,快步行前向白衣少年和粗豪大漢行了一個大禮道:“多謝兩位大俠相救!我韓某人感激不盡,rì後若有差遣,我虎威鏢局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白衣少年斯斯然道:“不過是舉手之勞,我只是天熱氣出來散步,純屬過路,你就不必太客氣了。”然後和粗豪大漢便拱手告辭。其實,他最煩和被救的人答話,很容易就被客套進去,囉囉嗦嗦個沒完沒了,本來蒙臉行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