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煥掛了電話朝她走來。他坐在她身邊,拉過她的手問:“你爸要給你辦生日宴?”
“嗯。”
梁傾慕不願多談。
“貌似花了大手筆啊。怎麼辦,我本來還想給你個驚喜的,看來我也只能乖乖拿著請柬去赴宴了是不是?”
梁傾慕的眸子喜悅式地亮了一下。她斜睨著顧珩煥:“什麼驚喜?”儘管梁傾慕儘量不讓自己看上去過分的得意忘形,但是她的眼睛騙不了人。
顧珩煥勾著嘴角吊兒郎當地靠在沙發背上,半天說了五個字:“我還沒想好。”
梁傾慕一氣之下把手裡剩餘的布丁全塞進了顧珩煥的嘴裡,簡單粗暴。
梁傾慕沒有告訴顧珩煥自己答應梁國赫赴宴的真正原因。真的,相信難得生日,沒有什麼能比跟那對母女一起過生日更讓人倒胃口。或許心血來潮她當眾許個“願陳思芸孤獨一生且長命百歲”也有可能。
梁國赫只是開了一個極具誘惑力的條件,作為最大的生日禮物,賜予梁傾慕,這是他作為父親後半生願意給她的最完整的補償。
許恩令翻來覆去地看著手裡那張紅色的請柬,對著江允嘟囔:“沒聽傾慕說起這事啊。梁伯這麼大排場,傾慕會買賬?”
“既然他們給了咱就去唄。現在梁傾慕有事阿煥擔著呢,已經輪不到你了。”江允說的一臉欠揍。
十一月八號。
梁傾慕故意沒有穿正裝和禮服。她穿了件Miu Miu玫紅色的長襯衫,配上窄腿鉛筆褲,腰間一條寬皮腰帶,顯得無盡隨意。她在梳妝檯上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執起了眼線筆和口紅。迪奧口紅的色澤非常好,梁傾慕的眼睛本就出彩,上妝後的她有種濃郁的復古美。
她心裡小小的愧疚了下,許恩令的婚禮上她都只塗了隔離霜和抹了唇彩,根本沒有今天那麼的,那麼的有備而來。
她開車到盤古酒店的時候,就看見梁國赫在電梯口眼巴巴地候著她。
“老頭,先說好我不會呆到這宴會結束的。”梁傾慕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站在梁國赫身後的陳思芸一眼。
梁傾慕自顧自的走進宴廳,大廳裡金光璀璨,小提琴聲洋洋盈耳,數米長的桌上擺著各種美食與洋酒。
大廳裡已經站了很多人。男人們西裝革履,頂著一絲不苟的髮型和繫著工整的領帶。女人們則長裙飄飄,畫著精緻的妝容和帶著昂貴的珠寶。
她一進門做的事就是搜尋顧珩煥。其實她不用費多少功夫,因為許恩令已經在朝她招手。
顧珩煥看著她一步步靠近,眸子裡有類似於驚豔的東西。本來梁傾慕的眼睛就生的漂亮,一畫眼線就愈發的有神和勾人。顧珩煥眉角微動,心跳莫名地快了起來。
許恩令就像是料定了她會這副裝扮來:“今天你可是壽星,好歹也去理髮店整個髮型啊,長髮飄飄的,像剛度假回來似的。”
梁傾慕站定在顧珩煥身邊,雙眼卻噙著笑回答許恩令:“這不下百號人,認識我的只不到十個。我這個壽星,只不過是噱頭罷了。”
許恩令皺著眉,嫌棄地掃視著周圍說:“我也不喜歡這種場合。我本來計劃趕著回來給你過生日的。這些人根本不是誠心來祝賀的嘛,打著慶生的名號變相地攀比,你看看她們手上戴的那些玩意兒,像閃不瞎誰似的。”說著還轉了轉自己的婚戒。
江允和顧珩煥看著許恩令搞笑的動作,都不禁笑出了聲。梁傾慕沒好氣地說:“好了我看見了,我要被你閃瞎了。”
梁傾慕發現顧珩煥跟自己屬於同一類人。連江允都被世俗禮儀所捆綁穿起了燕尾服,顧珩煥有本事穿了件薄薄的灰色連身長風衣外套就來了,不羈的臉上掛著散漫的神情。
趁許恩令跟江允搗騰的時候,梁傾慕轉頭好奇地問顧珩煥:“你爺爺怎麼也來了?”
顧珩煥揚揚下巴示意她看梁國赫。
梁傾慕不明白。
“問你爸不就知道了,他請的人他寫的名。”顧珩煥其實也挺疑惑,傾慕過生日似乎還出動不了顧崢嶸。
“我面子還挺大。”
顧珩煥沒在意傾慕的感嘆,他英俊的眼眸盯著正跟梁國赫講話的顧崢嶸,身邊還站著自己端莊的母親。一種預感盤踞在心間,他說不清是好的還是壞的,他下意識地看向梁傾慕,她淡淡的表情遊離於那些與她擦身而過的女人們,跟她時間相處久了,才能發現她眼角的那抹輕。她似乎是在打量她們,可事實上她們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時間指向了晚上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