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想問。你剛恨不得撞死我的那一副架勢跟你這冷冰冰的口氣,呵,難不成你愛上我了?”
梁傾慕死咬著下嘴唇,半分鐘後,她突然就從沙發中站了起來,強忍著自己語氣裡的哽咽,故作輕鬆和無所謂:“對不起,還沒有。”
這一句話已經讓顧珩煥皺眉。
“顧珩煥,要我愛上一個浪子很難。畢竟我爸就是一個極好的例子,所以,理智要戰勝情感其實對我來說並沒有那麼痛苦。”
顧珩煥聽完這句話眉頭皺的更深了。
“我只是覺得,我們至少是在一起的,那就應該對彼此坦誠。可是你欺瞞了我。你明明知道我最恨的就是這種事,可你偏偏要做。”
這在顧珩煥耳裡聽來,無非又是一通說教。既然她不愛他,又憑什麼對他指手畫腳?
“那現在呢?既然對我沒感情,又何必繞在這個心結裡出不來?”顧珩煥語氣涼薄,沒有一絲溫度。
過了好一會兒,梁傾慕都不答話。
“就這樣吧,以後我們各取所需。不早了,洗完澡早點睡。”顧珩煥說完轉身就想邁步進臥室。說實話他現在很累。
可是偏偏梁傾慕要他更累。
“你還記得那個時候你跟我提出在一起的那句話麼?你說你願意照顧我…我們不是因為互相喜歡才在一起的,從一開始就不是,所以我沒法去苛責你什麼。今天我能知道孟嵐,明天說不定還有更多的別的什麼嵐。……我們不是非要綁在一起不可的,顧珩煥,……如果你是覺得被禁錮了,所以才更向往自由和叛逆,那我何不現在就放你逃開這些道德的枷鎖。”
她這話什麼意思?
顧珩煥的呼吸有些急促和紊亂,他急忙迴轉過身,就著微弱的亮光慢慢走到她的跟前,一字一句地問她,語氣是極力剋制後透露的不穩:“你把話給我,說,明,白,了!”
梁傾慕抬起她漂亮的眉眼,眸裡似乎透著水光,映著窗外燈火,波動得晶亮:“……分手吧。”
顧珩煥腦袋一下就懵了。原本插在褲子口袋裡的手抽了出來,用力霸道地握住了梁傾慕的手腕。
他想他是永遠也忘不了那個晚上了。
迷離的黑夜,深愛的女人仰著臉頰,和他對視的眸子裡斑駁著星光,輕輕淡淡地跟他說分手。
可他根本不想分手。他從來沒想過要分手。
他下定了決心要娶她,他那麼堅定地認定她了…甚至還那麼期盼著除夕的到來——好讓顧崢嶸和葉眉更瞭解她,可是她卻這麼輕易地就不要他了……
他拽著她不讓她走的時候,她只說了一句話,不鹹不淡,顧珩煥就麻木地放開了她的胳膊。
接下來梁傾慕就開始收拾在他這兒的東西。除了幾件衣服,就只剩lucky。
“我抱走它,你不介意吧?”
“我本來就是給你買的。”他吶吶地說。
梁傾慕笑笑,轉身的一瞬卻已淚先流。淚水砸在lucky身上,一滴接著一滴,小傢伙有感應似的往她懷裡拱了拱。
梁傾慕的手搭在門把上,頭也不敢回,連再見都說得鼻音明顯。
後來有一天顧珩煥醉了酒,跟江允許恩令聊天時才告訴他們,他是真的要留住她的,那一刻沒有什麼能表達他的驚慌了,他只能強勢地拽著她。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讓她回心轉意了。
可她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顧珩煥感覺到了絕望。他終於意識到,不管再多說任何,都是徒勞。
她說:顧珩煥,真是謝謝你,讓我體會到了當年我媽的心情。
這句話捅得顧珩煥鮮血直流,只能放手。
許恩令聽了這句話,指著微醉的顧珩煥大罵:“顧珩煥你就是個混蛋!自作孽不可活!丟了她那都是你活該!”
是啊。他活該。可她那麼決然毅然,不留餘地。
他愛她啊,即使犯渾地愛著她的同時仍會被別的女人所吸引,可他終歸只愛她啊。
他終究是不願放手的。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早已說不清是誰辜負了誰。
他摸索著酒瓶,仰頭就灌,他迷迷糊糊地算著,自己好像已經一個禮拜沒見過她了。
梁傾慕今天起了個大早。她放任自己昏睡了兩天,現在能量滿滿。她已經儘量剋制自己不要去想顧珩煥了。這些天,她為了躲避一切跟他碰面的可能,總是在冰箱快空的時候,下樓買好近一週的儲備,儘可能地讓自己宅起來。
可是一早就有人摁鈴。梁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