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都取決於你。取決於你愛他更多還是恨他更多。”趙書齡平靜地開導著她,“愛情又怎麼說?”
她聽到自己母親這麼問,有些不好意思,還有些難以啟齒。趙書齡微微笑道:“能讓你有所改變,想必不是什麼太好的結局吧?”
她不回話。
傾慕苦澀一笑:“以前我活得太狹隘了,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總覺得我就該為自己活。”
“他…顧珩煥,媽媽你認識的。跟他在一起,我能忘了爸爸,忘了那對母女,我生活的很快樂。我所想的,就是他對我的百般好,和我該怎麼對他好。那陣子……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趙書齡滿眼笑意地望著她上揚的嘴角。
“以前我和你爸爸剛有你的時候……我也覺得…。此生圓滿了。”趙書齡回憶道。
梁傾慕突然落寞了,她垂下眼瞼,摩挲著手裡的水杯,喃喃開口:“是我沒本事,優越地以為沒有人能比我好了,結果我還是敗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
她偏頭望向靈堂之上符叔的遺像,符叔慈愛地望著她,她耳邊突然想起符叔的話:“傾慕,你以為你恨的,其實都是你愛的。何不選擇原諒,寬恕他們,放過你自己。”
她吸了下鼻子,眼眶微紅,輕聲問趙書齡:“媽媽,原諒傷害過自己的人,是種什麼感覺?”
“豁然。當你真正看開後,往後的日子便是新生。”
“他還能相信第二次嗎?”傾慕喃喃開口。
趙書齡驚訝地看著她,以她這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格居然有這種想法,想必她對那位顧先生感情頗深。
趙書齡拍了拍她,並不給她回答。
“我很懷念以前的日子……所以我想再試一試。”梁傾慕雙眼溫熱,一下笑得楚楚動人,“原諒一個……或許就能原諒第二個。就算我自私不為別人,就如同符叔說的,我也要試著放過我自己。”
符叔出殯的上午,梁傾慕拿著鑰匙去取車,沒走幾步,黑色的路虎便緩緩停在了她的前方。
車窗緩緩而下,時隔一個半月未見的面孔就赫然出現在她面前。
望著那久違的俊臉,梁傾慕一下子失了神。
顧珩煥下了車,壞壞地望著她。梁傾慕連日來積聚的疲憊和悲傷在看見他的剎那似乎找到了發洩口,她像是飛蛾撲火般地撲進了她的懷裡。
“這麼想我?”顧珩煥撫上她的後腦勺,好笑地問。
她不說話,就是埋在他胸前用力地抱著他。
趙書齡出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她站在門口望著這副美好的畫面,沒有出去打擾。
還是符嘉衛嘴甜,他捧著符叔的遺像,看到顧珩煥的時候並不驚訝,還出人意料地換了一聲:“姐夫。”
梁傾慕聽了恨不得一後腦勺打上去。
顧珩煥不要臉地應了一聲,她白了他一眼。
最後顧珩煥也去了殯儀館。遺體告別的時候,梁傾慕一直沉默,失魂落魄。要不是她緊緊拽著顧珩煥,她怕她一下子失控。火化前,符嘉衛哭著喊著要衝上前去,傾慕死死地拽著他,眼淚這才一下子決堤。
火化的時候,符嘉衛失神地坐在椅子上,趙書齡不時地安慰著他,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不停地打量傾慕和阿煥的同時,又開始侃侃而談,梁傾慕一直埋在顧珩煥胸口,他摟著她,不時在她耳邊說著話。
一個半小時後,符嘉衛小心翼翼地接過骨灰盒,傾慕這才抬起頭來。顧珩煥看著胸前一攤淚漬,心情也同樣沉重。
梁傾慕是挺感謝顧珩煥今天的陪伴的,她知道他肯定是聽恩令說了些什麼才會在今天出現。
從墓地回來的時候,顧珩煥一把抓住她胳膊,問她:“既然事情已經結束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搬回來?”
“這麼巴不得我搬回來?”她故作輕鬆地調笑道。
顧珩煥卻像一下子失去了耐心,他用力握住她的肩頭,說:“傾慕,我給了你足夠多的時間。我這些天一直沒來找你,一直在用工作填補我自己,為的就是能讓你想明白。你還要多少時間才能告訴我你的答案,嗯?”
傾慕盯著自己的鞋尖。
良久,她抬起頭來,朝他俏皮一笑,說:“等會我要送媽媽去機場。你今天晚上如果肯請我吃飯我就告訴你。”
她不按常理出牌的鬼馬一面看得他心尖直癢癢。他朝她勾了勾嘴角,說:“你開口問我要飯吃,我怎麼可能不答應。”
她跟他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