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他第二次跟她說這樣的話了。
錦珏漸漸的在他的懷裡平穩了情緒,覃唸的話是對的,無論如何想念,都抵不過現世。
再多的愧疚如果只是愧疚,只能是無濟於事。
晚飯吃飯時她的眼鏡還有一點紅腫,葉母扳過她的頭去看,“哎喲!你的眼睛做什麼啦?”
她輕輕拍拍媽媽的手,撅著嘴解釋:“睡覺睡得不夠好吧可能。”
“火氣比較大……要清熱。”葉父近來迷上研究中醫,時不時就冒出個專業名詞來顯擺顯擺。
錦珏笑眯眯的回答他:“老爹,你炸的油角是不想給我吃的節奏?”
“你不可以吃還有阿唸啊,還有我和你媽啊,你可以看著我們吃!”
“……”
其實都是些可有可無的話,可是我們的生活不就是這樣的嗎?
不會每時每刻都像開會一樣每句話都要用心講用心記,隨意的說著廢話,說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說罷了。
晚上睡覺時錦珏忽然想起什麼來,趴在覃唸的身上湊近他的臉,“覃唸啊,我記得我以前聽說過你有過一個從初中起就交往的女朋友的哇……”
“誒?”軟玉溫香在懷的覃念一下就被問愣住了。
“她是誰啊?”見他發愣,錦珏不禁就噘起了嘴有些不愉,“長的好看麼?你喜歡我多一些還是她?”
果然最在意的還是比較起來誰更好的問題啊,覃念在心裡無奈的嘆氣,抬手去輕輕掐一把她被他養圓了一些的臉頰。
小心翼翼的翻個身把她壓在身下,輕吻著她形狀美好的鎖骨,聲音有些模糊,“那麼久以前的事情了,誰還記得她啊,錦珏最好了……”
葉錦珏縮在他的懷抱裡,沒有接他的話,只是偷偷的揚起了嘴角。
這樣看來,覃念同學的從前、現在,以及將來,好像都只有她一個人了,這真是件不錯的事情。
有些時候,不知道的人才是幸福的。
如同父母和錦琅不約而同的隱瞞了錦琅的身體情況,如同覃念隱瞞了他和錦琅關於她的約定,也如同她選擇了隱瞞錦琅曾經喜歡過他的事情。
大年初六那天下了場大雪,A市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麼大的雪了,錦珏要去看孫老師,葉母勸她:“雪那麼大,路上多不好走啊,萬一著涼……”
“還是去吧……”錦珏打斷葉母的話,“早就說了過年時就去看他,明天都要回S市了……”
葉母靜默片刻,起身去了房間,半晌拿著準備好的禮品籃出來遞給她,“路上小心些,替我和你爸問候他。”
路上的積雪已經很厚,等到了孫老師居住的小區時,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看見他們,孫老師滿臉的驚訝,“那麼大的雪,你們就這樣過來了?要是著涼了怎麼辦才好。”
竟是淡淡的埋怨,錦珏反而笑了,“沒事的,路上很小心。”
真正關心你的長輩,往往會因為你不顧自己而埋怨你,卻不會因為你空著手去看他而生氣。
孫老師的兒子剛剛趕回他工作的城市,家裡只有他和師母二老。師母看見她來,驚喜甚於孫老師良多,她也還記得這個被丈夫時常提起掛在嘴邊的學生。
她拉過葉錦珏,打量她道:“好久不見了,還好不啦?”
“還好還好,就是太忙,現在才來看您。”
“這麼客氣做什麼啦?又不是什麼外人。”
師母是上海人,做得一手好菜,為了招待錦珏和覃念使了渾身解數,不大的屋子裡很快就傳出一陣菜香來。
錦珏在廚房幫忙,師母問她:“那個男孩子,以前是我們學校的不啦?”
“嗯,比我高一屆。”
“你們以前在一起的?”
錦珏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好像早戀總不是件光榮的值得驕傲的事吧。
“哎喲,我們也年輕過,我們那個時候也有同學讀書就在一起的,就是最後走到一起的不多,你們這樣也挺好的。”
錦珏往廚房門口看去,只看得見覃念背對著她的背影,似乎在和孫老師說些什麼,很認真的樣子。
她的心裡一暖,也喃喃的接了一句:“嗯,是挺好的……”
吃過午飯後,葉錦珏和覃念離開,走到半途,孫老師又打電話過來說他們忘了把師母給他們準備的東西落下了,讓覃念回去拿。
錦珏就在原地等他回來,身後恰好是一株落光了葉子的樹,光禿禿的枝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