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做什麼。”
不遠處,巷口忽然傳來的聲音制止了來人的繼續前進,那是她之前就一直聽見的粗嘎的男聲——這些追兵的領頭人,那個之前說要讓他們仔細搜查這片區域、務必要找到她的男人。
“隊長?”她看見那個與她只有三步之遙的薄弱影子晃了晃,她猜測著對方應該是轉過身朝向了巷口的方向,“我在想那個女人會不會躲在這裡。”
聽到了男人的解釋,她隱隱聽見那個被他稱作隊長的人像是不屑地輕哼了一聲,帶著幾分輕蔑與嘲弄,“這哪裡像是能藏人的地方。再說了,那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能躲在這種地方?”
——這種連老鼠都不願多待的地方。
“嘖,這該死的鬼天氣。”
愈來愈大的雨令領頭的男人驀地低聲咒罵了句什麼,不堪入耳的詞彙也不知道是在抱怨自己還要在這種天氣裡找人,抑或是其他。
男人還想說什麼,但是卻立刻被那個領頭的男人打斷。
“不用說了,收隊吧,”這麼說著,她聽見腳步聲再一次地響起,只是這一次卻是和他的說話一樣,變得越來越輕、越來越遠,“先回據點去,剩下的等天亮以後再說吧。”
絕對服從是為人部下的準則之一,既然這一次行動的指揮人是對方,那麼男人即使有再多的不情願也只好隨著領頭的男人一同離去。
等到那一輕一重的腳步聲完全消失之後,她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說實話,那個領頭人並沒有說錯。
如果是曾經的她的話,是肯定不會接近這種地方的,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如果是為了生存、為了逃脫他們的追捕的話……
那麼就沒有什麼是不能忍受的。
只是為了逃脫他們的追捕能夠忍受這裡是一回事,要不要選擇在這裡長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終於鬆開了握著槍把的右手,然後試圖不接觸這裡的任何東西慢慢站起,只是長時間的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導致她的雙腿發麻,她廢了好大一番功夫這才沒有跌倒——當然,也沒有出聲。
只是原先無表情的臉因此而有些扭曲罷了。
她輕輕地吐著起,發麻的雙腳使她這一段路走得非常困難,按理來說她應該在原地休息一下再說,可她卻真的是不想再在這裡多待一分鐘了。
指不定那些人等會兒就會折回來,或者還有另一批其他的追兵也說不定……
這麼想著,突然靠近巷口的腳步聲讓她直想給自己一個巴掌。
——讓你嘴賤!
現在還在發麻的雙腿讓她註定無法立刻回到剛才的位置,於是她只能快速地將別在後腰處的槍拿出然後雙手握住槍把,雙腳慢慢地向小巷的一側挪去,藉著牆壁影子隱藏著自己的身影。
只聽見“砰”地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扔到了這堆垃圾中,立刻就傳來了重物與鐵板撞擊的巨響聲,她淺淺的呼吸聲猛地一窒。
她倒不是怕這一聲巨響將追兵引來,只是那隨即傳來的濃重的、反覆三天三夜都無法散去的血腥味,和她藉著微弱的光芒看清的“重物”的真面目著實讓她晃了神。
那是一具屍體,少了頭顱的無頭屍體,從那人身上破破爛爛並伴隨著血汙的衣服可以看見,對方身上還伴隨著數十處刀傷,看起來應該是在被割掉頭之前就存在的了。
就算能夠忍受垃圾堆裡的異味,但是看見這麼一幕,她忽然就忘記了自己還在躲藏——或者說是埋伏。不過幸好,那個棄屍人在丟完屍體之後就已經離開,所以並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她看著那具缺少了頭顱、身上還有多處傷口、散發著濃濃地腥臭味的屍體,只覺得有些反胃,手腳驀地一陣冰涼然後直達骨髓。
雖然不知道那個棄屍的人是黑手黨還是一般的罪犯亦或是其他,但是親眼目睹了這樣的一個場景,她忽然對自己之後的日子產生了懷疑。
如果那些人決定要殺了她以絕後患,那麼她的結局會不會就和這具屍體一樣?
還是會比這更糟糕?
她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巷口,背斜斜地倚在牆上,便再也站不起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隱隱約約地似乎又聽見有腳步聲從遠方傳來,但是因為之前的過度疲勞,現在的她完全無法做出任何的應對行動,只能任憑那腳步聲漸漸地靠近,然後停下。
“嘖,列維那個笨蛋,連最重要的晶片都沒拿就把屍體給丟了,還要讓老子過來跑一次。”
她聽見來人如此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