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什麼,炎櫻馬上噤口,順便朝葉楓貂吐了一下舌頭。
葉楓貂淡定無比,吐出一句:“噁心。”
“哇,你敢說我噁心,不想活了!”炎櫻一拳過去,鬼宿握住了,擋在她面前。
“滾開!今天我非要把紅毛翼宿給滅了!”
鬼宿勸道:“你叫得這麼大聲,會吵到裡面敲木魚的君初。他剛死了相好的,你好歹……”
“咳咳,”葉楓貂再次制止某人失口的話。
“一起進去吧。”葉楓貂想了很久,覺得還是要讓君初振作。
於是,三個人一起走了進去。
狹小的房間裡,君初就坐在桌子旁靜靜地敲著木魚。
紅豆死後,君初就敲了兩個月的木魚,他的頭髮也長了。
“你現在,已經不像個和尚了。”鬼宿提醒。
葉楓貂慢慢道:“君初,佛家有一句‘愛如幻境,形色出沒,皆以如是觀’,人死已矣,她是保全自身最終含笑而去,兩個月了,你像個行屍走肉,成什麼樣子。”
君初的木魚聲,還是在響。
“我看不下去啦!”炎櫻忽然衝過去,搶過君初的木魚,帶著霸氣的眼神,“你敲敲敲敲什麼啊,紅豆也不能回魂啊!她生的時候你不愛她,她死後你憑什麼超度她啊!你先救救你自己吧!”
君初抬頭,木然地看著炎櫻。
鬼宿覺得炎櫻有點過頭,想拉她,沒想到被炎櫻推開了去。
她十分生氣,對著君初道:“你明明心在紅塵,卻一直想置身事外。如今紅豆一走,你的心還能平靜如初麼?紅豆趕走了你清修的寂寞,帶給你未曾有過的悸動,可是你做過一件讓她開心的事嗎?有些人一直在笑,就像紅豆,那是因為她想把快樂給身邊的人,就算她心裡一直在哭一直在流血,也沒人會聽得到!她已經走了,你這樣敲著木魚過著死沉的日子,有什麼用!”
“君初,你抬頭看看我們,你還有我們幾個好朋友。翼宿和鬼宿一直在想辦法想幫助你找父親,大家都在努力做著讓未來更美好的事,但你在幹什麼!”炎櫻一口氣說了太多,喘不過氣。
君初看著大家,眼中的清明依然還在。
葉楓貂靜靜開口:“縱使紅塵沒有你,但你的心還在。君初,別忘了我們還是三劍客。”
“是啊,三劍客。”鬼宿笑了。
縱使紅塵沒有你,但你的心還在……
收起敲木魚的把,君初終於釋然。
他發現自己不是清心寡慾。只要心中有牽掛的人,都懂得心痛。
縱使遠離紅塵大地,但該忘難忘,該棄難棄,如何能不要自己的心,超脫凡塵俗世?
心,即佛也。
君初抬頭望向外面白日的陽光,想起那個已經離去的女孩,一滴淚,落在了紅塵大地,無聲無息。
不覺塵滿面
風起
恍若是昨昔
第七部血心石(1)
【最黑的瞳仁,便是一泓最毒的藥。】
荒山角落,一名直立的瘦削男子,望著滿山錯擺的無名碑,一股復仇的火焰在他眼底熊熊燃起。
火焰吞噬著無名碑,想摧毀卻無法擊潰。
這一切,才剛開始……他如此想著。
大房子。二樓。
暗夜拓羈上衣敞開,左胸上的六芒星疤痕突兀而猙獰。
他的身子還是那麼冰冷,甚至已經聽不到心跳,可是呼吸還在繼續。
“那天暗夜拓羈重傷回來,他的胸口一直在滴血。睡了幾天,血怎麼都止不住,他一睜開眼,就要我一起找你。”Lansloter解釋著那天許願樹的情況,“十幾天過去了,他身上的傷已經看不出來,但心臟那裡一直有血滲出,我們必須想辦法。”
秦璇璣坐在床邊,沉思。
小夜一直陪在沉睡的暗夜拓羈旁邊,一動不動。
“我想,除了暗夜拓羈自己,沒人知道可以救他的方法。”秦璇璣說出自己的結論,低頭注視著那冷峻沉睡的臉,握住了他冰冷的手。
Lansloter似乎想起什麼,開啟房間裡一個冷藏櫃,取出一瓶紅色的液體。
“那是什麼?”
“血。”Lansloter似有隱情,不願多說。
暗夜拓羈至少每個月都必須喝一次血,比起小時候的嗜血,他已經收斂多了。現在心臟那裡一直在失血,Lansloter擔心他還沒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