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
亞穆族傳統的婚禮,新娘子必須和男方母親一起串一條珠鏈,掛新娘脖子上,象徵著子孫福綿。
亞穆蘇克雷年幼失去雙親,全由奶奶一手養大。
思綺婭第一次見到奶奶,亞穆族的族長。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但她依然給人威嚴疏遠之感,相反亞穆蘇克雷倒比較平易近人。
小孩子們開心地等待著明天的婚禮。
珠鏈剛剛串好,族長正準備給思綺婭戴在脖子上。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晴空霹靂!
珠鏈瞬間斷掉,珠子滾落一地……
族長的臉色一變,看著思綺婭,眼裡閃過複雜的神色。
亞穆蘇克雷剛進門,便看見一個人神色凝重靜立著。
“奶奶,怎麼了?”
“這個婚,不能結啊。”族長深深嘆息,“那個女子,一旦你和她在一起,恐怕命不久矣。”
奶奶的預測向來都是很準的,亞穆蘇克雷從小就非常清楚。
他沉思片刻,方道:“奶奶,我不會後悔的。”
隔天的婚禮在一片熱鬧中接近尾聲,已經入夜。
亞穆蘇克雷拉著思綺婭的手,來到一片紅色花海前。
“這是什麼?”她好奇詢問。
“這叫絳朱草,一旦有風吹,它就會像活物一般舞蹈。”亞穆蘇克雷解釋。
思綺婭跟他在一起三個月,自然也瞭解不少草物知識。
她蹲下去摘下一片火紅的葉子,放在唇部輕輕含住,然後取出。
“好看麼?”她神情愉悅,“我看過你寫的筆記,說絳朱草葉子可以染色,剛好可以當唇彩點飾。”
亞穆蘇克雷微笑:“很好看。”
思綺婭低低一笑,臉色有些羞紅:“今天是我們的婚禮,我為你跳一支舞吧?”
話落,她站在花叢中間,伸出柔軟的雙臂,慢慢開始舞動,絳朱草隨著夜風也在翩翩起舞。一時間,原本荒涼寂靜的野外恍如仙境一般。
舞罷,思綺婭和亞穆蘇克雷相視一笑,心意相通。
上海,無思城。
時隔一年,地下組織更加龐大,而且各種被訓練的人已經從二十幾歲降到了年少孩子的培養。但經過一年的血雨腥風,暗夜老大的名聲在上海在黑白兩道已經家喻戶曉。上海三行加上澳門那邊的十九會,暗夜已然是地下組織的龍頭老大。
誰也想不到,當初澳門賭場一個負責泊車的平凡小弟,竟然能爬到今天這個地位。
此時,暗夜正站在六合天命陣前,回想起一年前作為黃金腳戰士之首的魁,獨自一人回來,帶著熾天鏈,報告辛西婭翻下懸崖的訊息,他就不信把整個世界翻一遍,也找不出她的人或屍!
魁:“根據這個月手下們四方探報,已經發現了當初從荒界山神秘失蹤的村子。辛西婭翻落懸崖後,極有可能被人帶到了那裡。”
沙發上抽菸的白衣男子放下菸頭,插進一句:“既然找到那個村子怎麼不先進去找找?”
戰飛天本來就對重傷辛西婭的魁不爽,他順著白的話說:“是啊,怎麼不讓人先去找找看,還是你私下找到了不告訴大哥?”
魁陰沉地回答:“那個村子被深霧繚繞,很容易迷路。不過上個星期,恰巧抓到了一個從村子出來的人……”
白:“問了沒?”
“那個村子是亞穆族的遺民,平時沒什麼大事。但一年前族長的孫子娶親,那個女的名字就叫做——”魁頓了一下,慢慢道出最後三個字:“思綺婭。”
“什麼?”戰飛天差點從沙發上滑下來。
“資料屬實?”白問。
魁沒有回答。因為暗夜老大已經從陣中出來了。
“滅村。”
這是他毫不猶豫的命令。
聞言,戰飛天藉故上廁所先行離去。
腦海裡不由得閃過思綺婭嫵媚的笑顏。白想到這裡,心中有些酸澀,隨即轉過了眼,只盯著窗外孤冷的月。
午後的驕陽戀戀不捨地消退,空氣中偶爾飄來絳朱草的清香。
腳步聲由遠及近,她站在門口,直到那抹人影出現眼前。
“我回來了。”
亞穆蘇克雷微笑。
思綺婭定定地注視著他,開口:“我們一起走吧。”
他怔了一下。
看到她眼中熄滅的淚光,沒有追問下去。
“我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