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晉已經被這一連串的事件弄得反應無能,他站在那裡直哆嗦,空舉著一根手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顫抖的活像一個帕金森患者。
“你,你簡直不像話!”
癟了老半天,氣得臉色慘白的顧晉就甩出來這麼一句話,手杖往地上搗的哐哐響。
溫唐嗤笑一聲,一把把在沙發上挺屍的四號拽地上,自己大馬金刀的坐下,隨手從一堆破爛兒狀的茶几殘片中抽出一根合金桌腿來,“您脖子上面頂的那是腦袋麼?不光是為了增高的吧?”
“我已經跟顧蘇結婚了,結婚了你懂麼?就意味著我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真把我弄得聲名狼藉的話,對他有什麼好處?”
“他要知道你把他老婆弄得人人喊打,你真覺得他可能痛哭流涕、悔不當初的重回你的懷抱?”
溫唐捏著茶几腿的兩端,輕輕鬆鬆將它扭成麻花狀,伴隨著咯吱作響的刺耳聲音,毫不掩飾的翻個白眼,“想太多了吧您?”
顧晉突然就極其劇烈的顫抖了一陣,然後呼吸急促起來,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右手還哆嗦著往口袋裡伸。
溫唐一愣,不是吧,這就受不了了?出口氣也就完了,她暫時還真沒打算弄出人命來。
好在顧晉的生命力還算頑強,小老頭兒自己個兒在那兒哆嗦了陣,摸出個小藥瓶來仰頭灌了幾顆,幾分鐘之後就漸漸平靜下來。
“你,你給我滾!”
這是顧晉勉強喘勻了氣之後吼出來的第一句話。
溫唐看看他青紅白三色交織的臉,想了下,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儘管雙方在“滾”這個字眼的含義理解方面稍有偏差。
點點頭,溫唐隨手將“麻花”一丟,在它發出一聲刺耳的碰撞聲之後表情真摯道,“世界上沒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我們所欠缺的只是溝通,以後”
“出去~~!”
不等溫唐把話說完,顧晉就將自己從不離身的手杖丟了過來,同時也表達了驅逐溫唐的決心。
哦哦,手杖幾乎是擦著溫唐的臉頰過去的,她切身感受著手杖帶起的微風,徹底放下心來。
看上去他還很有精神嘛!
“那麼,下次見。”
禮貌的告別,溫唐一邊往外退一邊回憶自己從踏入這家會所之後的所作所為,等她從頭到尾想了一遍之後,神情愉快的一拍手:
我真是太有分寸了!
自始至終,她都沒對顧晉出手,哪怕對方一如既往的不討人喜歡;當然,言辭中可能有某幾句稍顯激動,但是想必顧蘇肯定不會介意的,因為作為一名女性,她甚至都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
路過走廊拐角,溫唐稍稍放緩了腳步,毫不留情的用高跟鞋的鞋尖“親吻”一動不動的二號,同時冷笑道,“裝什麼死?還不進去伺候你們家主子?”
一直到溫唐和那兩個金毛保鏢走的徹底沒影兒了,二號才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衝進包間,“先生,您怎麼樣?要不要叫救護車?”
臉色一陣風雲變幻,顧晉突然拍著身邊倖存的小桌破口大罵起來:“放肆,簡直就是放肆!”
“這是個什麼東西,什麼東西!胡鬧,簡直就是胡鬧!”
“她就是個混混,流氓,痞子!”
“好啊,我就知道,物以類聚,能讓顧崇那個孽子看入眼的,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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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之後,溫唐立刻給顧蘇發了條簡訊:“完活兒!”
發完簡訊,溫唐也不等著回,就一身輕鬆的帶著a和b直奔家裡。
安然和小蘇正急的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見她回來了,齊刷刷站起來,異口同聲的問道,“沒事兒吧?!”
溫唐眨眨眼,張開雙臂原地轉個圈,馬尾辮甩的如同勁風中的雜草,“沒事兒啊。”
安然扶額,“我是問,你沒鬧事兒吧?”
溫唐憤憤然,一臉被侮辱了的不滿,“你怎麼能這樣講,這是對我的汙衊!”
安然無力的擺擺手,又看向她身後兩尊陌生的佛爺,“您二位是?”
其中一個一口怪腔怪調的華語,“我們是溫小姐的保鏢。”
溫唐補充道,“大哥不放心我自己回來,硬要跟著的。”
“她沒惹事吧?”彷彿黑暗中的人看到了希望,安然一臉熱切的看過去。
a和b對視一眼,立刻一臉的嚴謹認真,“sorry;wecan’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