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行了,時間不早,叫她們進來伺候吧。吃過早飯,該去給母親請安了,我可不想遲到了,惹母親生氣,罰我抄寫《女誡》。”宋箬溪笑道。
“母親不會生你的氣。”鄴疏華笑,“就算母親生了你的氣,只要你陪她打幾圈牌,輸幾匣子銀豆子給母親,母親就會再生你的氣了。”
“還說呢,我昨兒又輸慘了,就放了兩回,還有一回是岔鬍子,加倍的賠銀豆子。”宋箬溪嘟著嘴,“你說,為什麼我的手氣會這麼差?”
鄴疏華想了想,道:“母親是長輩,婷妹妹比你小,尊老愛幼,你不輸誰輸?”
“那有這說法,我才不信你呢。”宋箬溪橫他一眼,甩開他的手,開啟門,叫香朵等人進來伺候梳洗。
在澹寧居,宋箬溪見到了做婦人打扮的董佳婉。
登瀛城的規矩,公子爺的良妾在伺寢後的第二天,要來給嫡母請安,算是在嫡母這裡掛上號,以後只有嫡母召見,才能過來。
董佳婉給眾人行禮請安。
“以後盡心伺候五公子。”昭平縣主賞了她一對白玉鐲,就打發她離開。
次日,穿著水紅吉服,做婦人打扮的蘇念錦前來請安,昭平縣主同樣賞了她一對白玉鐲,對鄴孝良的兩個妾,她做到了一視同仁。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自心福地自心知
七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七天對於宋箬溪來說,只是去澹寧居請了七次安,陪昭平縣主摸了三回牌,輸了三匣子銀豆子,挑了六匹緞子做衣裙,支了一筆銀子讓針線房裡給苑中的人做秋衣,還處理了兩三件苑中的小事,日子過得波瀾不驚,平靜如水。
可是這七天對於姜明紅來說,是她長這麼大最難熬的七天。
宋箬溪在澹寧居再次見到她時,差點認不出她來,沒有了嬰兒肥,下巴溜尖,面容憔悴,雙眼紅腫如桃,聲音嘶啞,就跟換了個人似的,那模樣著實讓人可憐。
恰好這天是魏靈娟、岳氏和陳氏進城請安的日子,五個妯娌,四個容光煥發,愈加顯得姜明紅神色黯淡。
昭平縣主見她這副模樣,心中有幾分不忍,可是那個做正妻的不是這樣熬過來的,她要是想不通,放不下,哭天抹淚的,還有得是苦頭吃,面容一肅,道:“姜氏,這本《女誡》你讀過了,抄過了,這七天你應該也反省過了,以後要如何行事,你心中當有數,不要再糊里糊塗的。”
“兒媳謹記母親教誨。”姜明紅低眉斂目地道。
“你要真能記住才好。”昭平縣主把裝著《女誡》的匣子放在一旁,這件事算是到此了結。
慣例是要大家說說閒話,大約一盞茶的時間,昭平縣主就打發眾人離開。
出了院門,岳氏笑道:“大嫂嫂,三位弟妹,婷妹妹,這苑中的早菊已開,今天的天氣也涼爽,我們幾個何不過去賞賞花?”
魏靈娟目光一閃,笑道:“我是沒什麼事,去賞花消磨一下時間也好,就是不知道三位弟妹和婷妹妹有沒有空?”
“我也無事,一起去賞賞花吧。”宋箬溪是少夫人,在苑中算是主人,岳氏說要賞花,她自是要主隨客便,不好說不去。
陳氏笑,“三位嫂嫂都去,怎麼能少得了我?我是最愛玩的了,自然也是要去的。”
四人看著姜明紅,等她的回答。
姜明紅呆呆地站著,心不在焉的,她身邊的侍女扯了扯她的衣袖才回過神,茫然地看著面前的四位嫂嫂,“有什麼事?”
“五弟妹,我們幾個去苑中賞花,你去不去?”魏靈娟笑問道。
“賞花啊!”姜明紅片刻遲疑,“我去。”
鄴淑婷挽著宋箬溪的胳膊,笑嘻嘻地道:“賞花是件風雅之事,我當然是要去的。”
一行人就往苑中花園走去,
雖已入秋,但沒有下雨,一路行去,不見秋意,到是一派春意盎然,木槿花、月季花、繡球花、紫荊、銀藤,一片一片的,開得燦爛。
“今天天色陰了下來,晚上怕是要落入秋後的第一場雨,到時候這滿園的花啊,就是雨打花殘葉凋零。”魏靈娟嘆道。
“今年花敗,明年花會再開。大嫂嫂,你用不著這樣的感傷。”陳氏笑道。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岳氏伸手摘下一朵月季花,“去年賞花二嫂嫂還在,今年她遠在千里之外。”
“好好的,三嫂嫂提她做什麼。”陳氏一臉厭惡,用力地甩了甩帕子,象是在驅趕什麼髒東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