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坐在書房一夜未眠,煎熬到天明,提筆寫下“罪己表”,在早晨的議事會上當堂呈上,磕頭道:“父親,兒子罪該萬死。”
鄴繁看著那份“罪己表”眼神複雜,雖然這城主之位是傳嫡不傳庶,他重視嫡子,愛護嫡子,但是不表示,他就想讓庶子去死,做為父親來說,手心手背皆是肉,沉默良久,道:“疏華,這件事交由你來處置。”
“是,父親。”鄴疏華上前,雙手接過那份“罪己表”。
罪己表上,鄴孝順老老實實地把這些年的他的所作所為寫明,只是,他並不知道與他合作的陌公子就是赫國的東璧候陳信,也沒提到在慶原三番四次劫殺鄴疏華的事。
“這個陌公子你是怎麼認識的?”鄴疏華問道。
“陌公子是赫國的糧商和鹽商,和我岳父做了幾筆生意,漸漸熟識起來,他想壟斷赫國整個的鹽運,做獨門生意。”
“現在他在何處,你可知道?”鄴疏華明知故問。
“彌陀寺的事敗後,他就不辭而別,不知去向。”
“要怎麼才能聯絡上他?”
“用飛鴿傳遞訊息。”
鄴疏華又問了一些細節,把鄴孝順暫時關押在城中密牢內。
鄴孝順出事,發瘋的人成了李夫人,象明氏一樣,以死相逼,闖進了文瀾閣,“城主,順兒不會這麼做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他。肯定是少城主,用了重刑,順兒屈打成招,被少城主冤枉了,城主……”
“閉嘴!”鄴繁怒喝,“是他自呈‘罪己表’招認的,沒有人用重刑,逼迫他和陷害他。”
李夫人是撲到鄴繁面前,想要抱著他的腿,鄴繁向後退了一步,她撲了個空,趴在地上,哀嚎,“城主,妾身就這麼一個兒子,您可憐可憐妾身,饒了他吧!”
鄴繁冷笑,用腳尖勾起李夫人的下巴,“你是知道他的所作所做的,對不對?”
李夫人婆娑淚眼中閃過一抹驚慌,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一定會阻止他的。”
“你知不知道,你一撒謊,就會自稱我,而不是妾身。”鄴繁冷冷地看著她,“你失德無行,養子不教,讓他做出殘害手足一事,從即日起貶為奴妾,入離巷,永不許出。”
“不!”李夫人慘叫,只覺得再也無一絲希望,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李夫人被人拖進了離巷。
小賓夫人見識李夫人的下場,這才徹底歇了讓兒子爭位之心。
處理完鄴孝順的案子,鄴疏華回來的時候又是深夜,看到西側房的燈還亮著,微蹙了下眉,“少夫人怎麼這麼晚還不睡?你們就不知道勸勸她?”
“奴婢怎麼沒勸?那也要少夫人肯聽奴婢的才行啊。”香繡無奈的笑。
“不用通報。”鄴疏華阻止了要通報的青荷,徑直推門走了進去,見宋箬溪坐在案前,低著頭,專心致志地在勾畫著什麼,“這麼晚了,你不睡覺,在這裡畫什麼?”
宋箬溪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抬眸,嗔怪瞪他一眼,道:“進來也不讓人通報一聲,你嚇著我了啦。”
“你太用心了,通報聲也會嚇著你。”鄴疏華笑著走了過去。
宋箬溪見他過來,迅速把案上的紙收了起來。
鄴疏華訝然,問道:“你畫了什麼?不能給我看?”
“不能。”宋箬溪搖搖頭。
鄴疏華不以為忤,含笑看著她,“這麼神秘?”
“嗯哼。”宋箬溪挑眉,把紙放進抽屜裡,“我們回房吃夜宵去,我餓了,你餓不餓?”
“餓,我晚飯都沒怎麼吃。”鄴疏華忙著審問,隨便吃了幾口。
“做事雖然要緊,但飯也要吃,以後可不許這樣,會熬壞身子的。”宋箬溪摸了摸他的臉,“我可不想要只瘦猴子當夫君。”
“不會瘦成猴子樣的。”鄴疏華失笑,牽起她的手,回了正房。
香草把夜宵端了來上,是綠粳小米粥和幾個容易消化的小菜。
宋箬溪親手將粥端到他面前,道:“時間不早了,吃點容易克化的,積了食,對身體也不好。”
吃過夜宵,洗漱過後,兩人靠在床頭說話。
鄴疏華把宋箬溪抱在懷中,“所有的事都是二哥做的,現在他已做法,不會再有人來對付我們了,以後就安全了,你想到城外去,隨時都可以出去。”
“我真的可以去城外嗎?”宋箬溪驚喜地問道。
“不能一個人去,要帶著侍女和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