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自飲自酌,菜一口沒吃,卻連灌三杯酒。
“上官少爺,您別光喝酒,您吃點菜。”蠶娘夾了些菜放在上官墨詢的碗裡。
上官墨詢一撥垂在肩上的長髮,斜靠在椅子上,提起酒壺,對著壺嘴,直接喝了起來。
宋箬溪皺眉,走過去將酒壺搶了下來,關心地問道:“墨詢,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上官墨詢神色平靜,“我只是想喝酒而已。”
“你不是在借酒澆愁吧?”宋箬溪看著他,試探地問道。
上官墨詢朗聲一笑,“丫頭,我有何愁可澆?”
宋箬溪認真地盯著他看著,幽深的雙眸流轉著笑意,蘊含著幾分風流,沒看出什麼不妥的地方,把酒壺放回桌上,“沒愁可澆最好,酒飲急了,易傷身。你吃點菜墊墊再喝,這酒又沒人跟你搶,你急什麼急。”
“丫頭,你未老先衰,好生囉嗦。”上官墨詢嗤笑道。
“好心當成驢肝肺!”宋箬溪撇撇嘴,“不管你,喝死拉倒。”
上官墨詢不想被宋箬溪看出端倪來,幫她盛了碗蛋羹,遞了過去,“這蛋羹換了做法,你嚐嚐味,可喜歡?”
宋箬溪接過碗,盛了一匙放進嘴裡,嫩滑的蛋羹迅速流過咽喉,落入胃中,口中留有鮮甜的味道,笑眯著雙眸,“奶香十足,嫩滑爽口,好吃。”
上官墨詢的目光又轉向窗外,不敢看近在咫尺的如花笑靨,怕被蠶娘察覺到他對宋箬溪異樣的情愫。
一壺酒喝完,上官墨詢起身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宋箬溪嘴裡的菜還沒嚥下去,上官墨詢就已出門,下了樓,往後門走去,迅速的離開,彷彿有人在後面追趕。
等宋箬溪結賬離開時,上官墨詢站在屏風後面,眼神緊緊地追隨著她的身影,臉沉如水,眸底神色糾結,有懊惱,有悔恨,不該在寺中停留時,去看她與婢女嬉笑玩鬧;不該去聽她吹笛、彈箜篌,不該帶她去看臘梅,不該送花給她,不該與她飲酒,更不該在知道她與綮顏有了約定後,還如此的放任,以至於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宋箬溪不知上官墨詢複雜的心思,她離開食為樓後,就去畫坊買畫,圓她在紀芸面前撒的謊。集寶齋離食為樓沒有多遠,宋箬溪就沒有上車,帶著蠶娘三人邊走邊看,順便買些小玩意,還進布莊買了匹布。
集寶齋不止賣字畫,還賣玩器古董和玉器,因還在飯點,店內的客人不多,僅一個男子在看多架子上的古董,小二滿臉諂笑地陪在身邊。
宋箬溪掃了他一眼,就沒有過多關注,自去打量牆上掛著的字畫,掌櫃正要過來招呼生意,不妨又進來幾個人。那掌櫃臉色微變,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陪笑道:“李少爺,您來了!”
宋箬溪側目看了一眼,是個二十來歲的錦衣男子,穿著大紅繡團花錦袍,手搖一把摺扇,模樣還不錯,只是臉上帶著酒色過度的晦暗,兩隻眼睛賊溜溜地轉來轉去,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用管爺。”那李少爺說著就直奔宋箬溪而去。
“你要幹什麼?”青荷攔在宋箬溪前面。
那李少爺嘿嘿笑了兩聲,啪收了摺扇,伸過去挑青荷的下巴,嘴上不乾不淨地道:“小模樣長得不錯,爺要討你回去暖床。”
青荷伸手抓住摺扇,用力一推,將那李少爺推的向後退了三步,厲聲道:“滾!”
“吖呵,小妞還是扎手貨,爺喜歡。”那李少爺色膽包大。
青荷沉聲道:“你要再敢出言無狀,就休怪我出手傷人。”
“李五少,光天化日之下無視法紀,調戲女子,該當何罪?”站在一旁看古董的男子突然出聲道。
宋箬溪回頭一看,那男子瞧有些面熟,只是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左冬年,你***,爺的閒事你也敢管,你不要命了?”李五少厲聲道。
“李五少,當今聖上賢明,就算你妹妹是當今寵妃,你貴為皇親,但你目無法紀,當街調戲民女,罪加一等,若是驚動了官府,你定也討不到好去,我勸你還是速速離開為妙。”左冬年冷笑道。
“爺不是調戲民女,爺看中了這個丫頭,要買下來。”李五少歪著腦袋,一臉無賴樣。
宋箬溪小聲道:“蠶娘,你嚇嚇他。”。
“這位爺好眼光,只是我家這位丫頭千金不賣,你若要買她,除非。”蠶娘邊說邊從荷包裡拿出一錠銀子,用力一捏,那銀子變了形,把銀子丟到李五少面前,“除非把這錠銀子恢復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