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斂眸含怒,反手輕輕的推他,微醺的面頰,塗了淡淡的胭脂,低嗔道:“我不需要……”
東陵弈桀心中一動,眸中閃過一抹光亮,不由低聲道:“別動!”
雲沁雪羞澀的視線一詫,不知所謂何事,卻乖乖的靠在他懷中不動,抬頭詢問的看他,眼眸清澈,恍若泉水般幽然。
東陵弈桀看得愈發喜歡,抬了指輕觸她的臉頰,微涼的指腹,在細膩的肌膚上輕輕摩挲,那手指像是帶著魔力,烙在臉上,惹得她微微輕顫。
雲沁雪不禁縮了縮頸,輕聲道:“御憬,好癢……”
東陵弈桀停下動作,凝視著她含羞的眼眸,抬起她的下頜,疼惜的說道:“雪兒,有件事,我也要向你坦白!”
雲沁雪帶著水霧眸子含笑,見他面色帶著少有的凝重與謹慎,眉心蹙了蹙,這才小聲的道:“什麼事?你說啊!”
東陵弈桀面色沉凝,心中內疚得無以為復、不知道該如何去告訴她,因為他的過錯,她不僅僅失去了孩子,還失去了孕育孩子的希望……
雲沁雪凝視著他的眼眸,嘴角噙起的笑意漸漸收斂,帶著莫名的不安。
東陵弈桀幽深的瞳眸鎖住她的臉頰,喉嚨處像是被什麼梗塞住,抬起的手指,輕撫著雲沁雪眼眸,那雙原本靈魂的眸子裡,映出他的難言的臉龐,細碎的吻落在她的眼眸上,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不斷的輕喃著:“雪兒,對不起……”
雲沁雪捧住他痛苦的臉龐,纖細的指尖,涼涼的順著他的五官遊走,眼神逐漸迷離朦朧,“對不起什麼?”
東陵弈桀捉起她的手,親吻膜拜著她的指尖,帶著憐寵與不捨的情愫,口中喃喃的說道:“孩子……你現在的身體,無法受孕……”
雲沁雪聞言渾身一怔,驀地,將手從東陵弈桀的掌間抽出,細細回想一些蛛絲馬跡,他欲言又止的眼神:“原來讓我喝藥,就是這個原因!”
說罷,默默的將身子轉過,光滑的背脊,冷漠的對著他,她將臉埋在被褥間,小小的肩頭微動,似乎極力的抑制住自己的情緒。
東陵弈桀探身要將她的身子扳過,而她,卻執拗的不肯轉身,他伸出的手覆上她的臉龐,只覺溼漉漉的一片沁涼,不由心疼的叫道:“雪兒,你別這樣!”
雲沁雪悶悶的聲音,似壓抑著痛苦,從身體的一側傳來,“我不要聽!”
東陵弈桀整個人都慌了神,焦急的說道:“我不是有意隱瞞你,不告訴你,是怕你傷心,我害怕你知道了,會更加恨我!你不要傷心,我有你就夠了,沒有子嗣也無所謂……”
雲沁雪推開東陵弈桀摟著她肩頭的手,幽幽的說道:“我覺得有所謂!”
東陵弈桀眉心一皺,強勢的將她整個人抱起,如同珍寶一般的摟住,急切的說道:“好好,都依你,無論付出任何的代價,我都要找到治好你的方法,至於孩子……”
他頓了頓,無比內疚的在她耳邊低聲道:“我要你給我生孩子,只要你給我生,等你調理好身體,會有的,一定會有的!”
雲沁雪無力的趴靠在被褥上,含淚的眼眸中泛起氤氳,朦朦朧朧間,氤氳的背後,帶著一絲絕望:“這種事,又豈能強求?”
聽到她的話,東陵弈桀除了滿心的歉意和內疚外,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一時間的濃情密意,卻被這巨大的悲傷所衝散,只餘下濃濃的不捨與心酸。
翌日清晨,雲沁雪還在睡夢之中,便聽著外面的號角聲響起。
突然想起,今日便是東陵弈桀攻城的日子,趕緊從床榻上爬了起來,隨手披了件外衫,便朝外面奔了出去,害怕一個耽誤,就見不到他的面了。
慌亂焦急的心,渾然不覺,此刻在地上赤奔的雙足,剛跑出沒多遠,她突然想到什麼,噶然停了下來,雙眸痴痴的望著號角響起的方向,明白此時追去,已經太晚了。
他沒有叫醒她,就是怕她害怕今日的分離,依稀憶起,他在她耳畔喃喃低語,要她在這裡,等他凱旋而歸。
大營前,旌旗飄飄,九面丈許的銅鼓,橫排直列,九架長長的號角,四人扛著,同時吹響,震天而鳴,銅鼓敲起,壯志雄心。
此番前去迎戰,二十萬的大軍,皆是視死如歸,所有將士,橫排看去,不見其尾,豎列而下,不聞其蹤,錯落有致,看著便讓人雄心大起,罕見的汗血寶馬,雄赳赳的站在最前方,等待主人的一聲令下,揮師而出。
東陵弈桀一身銀質鐵甲,高坐於馬背之上,映得整個人英氣勃發,俊美的臉龐肅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