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大概是他生命的轉折點。這年,他認識了舒爾,舒爾斐濟。密爾頓。
什麼時候喜歡上了那個人?他沒有朱瑟漂亮,一肚子陰謀詭計,還長了一張欺騙世人裝嫩的娃娃臉。朱瑟說在某些方面,他和舒爾很像,人總是喜歡個性與自己相似或者相反的人,他喜歡上舒爾完全在預料之內。舒爾也很好啊,朱瑟說這些的時候笑著,掰著手指一項一項數落舒爾的優點。
朱瑟對於他,對於舒爾,說是家人更合適,如果朱瑟遇到喜歡的人,他很願意成全他們,只是朱瑟並不願去外面的世界,幼年時受到的傷害太深,讓他已經失去了對外人的信任。
我養你一輩子。這是他對朱瑟的承諾。終究是他食言了。
七皇子府那夜的大火如同發生在昨日,火被撲滅,朱瑟只剩下一副骸骨,如果不是身邊的物件可以辨認,甚至認不出是誰。帝父對他的期許,他隱隱明白,只是心裡一直存著僥倖,也沒有想到朱瑟在帝父眼中會是必須剷除的障礙。他無法認同帝父的做法,內心深處卻不得不認為帝父的做法很有效,所以他才會遷怒。
西奧從睡夢中驚醒,額頭、身上全是汗,喘著氣坐起身,閉上眼夢中的情景像只張牙舞爪的獸向他撲來。身體被人抱住,掙了一下,熟悉渴盼的氣息讓他停下來,張開眼轉頭看向抱著自己的人。
舒爾斐濟。密爾頓。
“做噩夢了?”舒爾拉起掉落的毯子裹住兩人。
“舒爾……”西奧低喃。
“嗯,我在這裡。”舒爾握住他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做了噩夢的關係,西奧的手有些涼。
“舒爾。”西奧又低低地叫了一聲,抬起手臂抱住舒爾的脖子,用力地親下去,唇上傳來溫軟的觸感,一如他無數次的記憶和夢裡。舒爾沒有閃避,思念並不是一個人的,西奧渴念的未嘗不是他渴念的。
西奧把舒爾按倒在沙發上,碧綠的眸子毫不掩飾地昭顯著他的慾望,出口的話帶著一點點被長久忽視的不滿和傲嬌,“這
麼長時間,你竟然連通訊也沒有一個?舒爾斐濟,”狠狠一口咬在舒爾脖子上,“你是準備要和我斷了,還是……”
西奧下口太狠,舒爾忍不住抽了一口氣,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西奧。聖。盧西亞!用不用我給你一把刀子?”剛才的力道,他的脖子肯定被咬出血了,想到這裡,狠狠地踹了身上的人一腳,因為體位的關係,連十分之一的力道都沒用上。他的身體突然僵住了,脖子那裡傳來酥酥麻麻的溫熱觸感,還有些滑黏黏的。
西奧一下一下地抽插著,漸漸不滿足,向上含住他的耳垂,聲音含混地喊著舒爾的名字。
舒爾的身體緊繃了起來,手指插進西奧的髮間,喉結滑動了一下,一個模糊的音節從口中溢位,聲音軟軟的,“西奧……”
“我喜歡你這樣叫我的名字。”西奧的眼睛亮得驚人,他啃咬著舒爾的唇,把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掉,“舒爾……”同時七手八腳地把身上的睡衣脫了,像只飢渴難耐的發情的獸。
“讓我先來。”西奧伏在舒爾耳邊,如情語般呢喃,還帶著一絲涼意的手指在舒爾光裸的身體上拂過。
三年多的身體空白期,讓兩人都有些失了控制。直到天色發亮,才停了下來,連去洗澡的餘力都沒有了,兩人裹著被子,並頭躺在床上,清洗身體這種事先不要管它。
“回帝都吧,我想做你的國務卿。”
“為什麼不是皇后?”身體饜足,西奧的聲音有著往常沒有的柔軟,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舒爾汗溼的頭髮,被舒爾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咧開嘴傻笑。
……舒爾沒有說話。
西奧湊過來,在舒爾唇上親了一下,“兼職可以嗎?”找到舒爾的手,十指相交,忽然想起了什麼,從床上爬起來,赤著身子在屋子裡一陣翻騰,舒爾裹著被子坐起來,不解地看著他。
終於找到了要找的東西,西奧長舒了一口氣,手裡抓著一個盒子走過來,爬上床,把舒爾上的被子扯了一半裹在身上。
“這是什麼?”舒爾指著盒子,盒子不大,三五寸見方。
西奧開啟盒子,黑色絲絨鋪底,裡面的東西小巧古樸得很。
舒爾沒有看明白。
西奧把東西取出來,整體是矢車菊的藍色,並沒有特別,只是在表面銘刻著幾個字元。
舒爾把字元拼湊起來,西奧——
“給你的禮物。”西奧撩起舒爾耳邊的碎髮。舒爾只覺得耳上麻麻地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