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意識到,他闖下了大禍,剛撐起身來,便已見一行禁軍奔湧而來,將他團團圍住,稱奉皇上聖旨,將謀害龍胎的兇手拖到廣場上大卸八塊……
而那另外十七個兄弟聽聞風戍出了事,同生共死的兄弟,自是不會見大哥枉死,齊齊拔刀趕來擋了那些行刑的禁軍,爭戰沙場多年的勇士,出手便是讓禁軍紛紛見血……
因今夜,宮中御花園的晚宴,不少飲得半醉的臣僚便是在宮外三三兩兩的醒了會兒酒,才結伴離去,此時,剎時被那廣場上血腥廝殺的場面驚得兩股顫顫,不敢動彈。
其間的蘇離聽說竟是獨孤家的派壓宮中看守凰棲宮的勇士,剎時酒醒了大半。
這獨孤家的人與禁軍動了手,便已是犯下了死罪,以皇帝對獨孤家的恨意定會以此為由懲處冢宰。得讓冢宰先行知曉,早些尋思應對為好。
這般想著,蘇離忙從邊角處溜出,焦急的奔去了獨孤府報信。
冢宰此時正在後院與裴二孃吃著乳孃準備的壓驚糕點,看著裴二孃早花成一團的胭脂,笑得岔氣兒,聞蘇離匆匆趕來一說,驚得手中糕點都全全脫了手,領了裴二孃便是朝那宮中趕去……
此時,大殿前的廣場上,火把耀眼,那十八個兄弟已是被百名禁軍的弓弩手團團圍住,好些禁軍已是傷倒在旁,但那十八個兄弟倒也是手下留情,並沒取了那些禁軍性命。
可皇帝卻仍然下旨,將這群“反賊”全都就地正法。
皇帝聽那些禁軍們從漢王府回來稟報說行兇的是獨孤家的風戍,便動了大開殺戒之心。
這幫獨孤家的犬牙,皇帝早就想除掉,如今倒還賠上了皇兒,皇帝豈有放過之理。皇帝也已打算好,稍後還要因此將那冢宰也一併治罪,不然如何消了心頭之恨?
冢宰見此場面,心驚欲裂,也顧不得那些箭已上弦,一觸即發,領著裴二孃便奔進了那包圍之中,大聲道“有膽就先殺了本冢宰啊!”
此言一出,眾禁軍皆怔,齊齊看向那傳聖旨的王公公,這可是百官之首的大冢宰啊,若是殺了,可會惹下麻煩?
而王公公思量,這獨孤四崽子可是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既然是來送死,求之不得,便是尖嗓道“皇上有旨,阻擋者,殺無赦!”
眾兄弟忙將冢宰圍住,是要拼個你死我活,也要保主公周全。
風戍悔恨自責不已,跪地朝冢宰叩首,“是卑職一人之錯!豈能連累主公和眾兄弟!”,說畢便要揚刀自刎。
裴二孃氣得擼袖便給了風戍當胸一拳,火大道“他孃的,蠢貨!你就是要死,也先保了主公安全離開再死啊!”
風戍回神,頓握緊了刀柄,將冢宰護在身後,便是要先行劈開一條血路……
冢宰焦憂,如今倒真是將反賊的罪名落了實。可眼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先領著他們逃了命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七十八 圍殺
弓弩手的箭剎時齊齊拉了滿弓,卻聽聞一聲“住手!”的厲喝……
但見漢王一身玄底金邊袍,策馬飛奔而來,望見那包圍在一圈玄鐵箭頭之下的月白嬌小身影,暗暗驚心。
他雖說懷疑這女人真如吳允禮所說的設計陷害於他,卻也無法見她就此喪命。
可這女人若一意護下這十八個人,必將反賊的罪名扣實,父皇也是定要趁機將她也一併圍殺的。
眼下只有殺了這風戍,才能向父皇交待,並保住這女人小命。
漢王遂從禁軍統領手中一把奪過弓弩,搭弓拉箭,便是對準了那擋立在那冢宰身前的風戍。
冢宰驚呼著“不要啊!”,未加思索便是跨到了風戍身前,風戍一驚,忙是將她一把攬到身後,擋了結實。
而冢宰剛這一舉倒是將漢王也暗暗驚得不輕,已然滿弓的手忙是暗暗捏緊了箭尾,後怕著他放箭一向迅捷,若剛已離弦,這女人必然已慘死當場。
不過,本以為這風戍只是這女人用來陷害他的一顆棋,既已事敗便可隨手丟棄,可眼下看來這女人竟是拿命來護這風戍,可見倒不像是她的一顆棋啊。
既不是棋,便不該會捨得那麼輕易用於除掉那韋貴妃,況且,這女人曾與他說過“飛鳥盡,良弓藏”的一番話,她心裡其實定是很希望那韋貴妃能生個兒子,與他爭搶皇位,由此使得他更要與她獨孤家合作狹制父皇,萬不會這般蠢得弄死那韋貴妃腹中的胎兒。
所以,如此看來,並不是這女人要設計陷害他啊!
漢王琢磨到此,心胸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