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可我終究也是要去做一回叛賊的!”……
“啊?叛賊?三堂叔支援你!”
獨孤旦激動的拍拍侄子的小瘦肩膀,莫名覺著這柔弱的侄子要長出息……
冢宰卻是憂傷的默了眼天,爬起來朝書房走去,赤著的一雙小足在青石的地面上留下一串長長的小溼腳印,蜿蜒而曲折,卻又訴盡孤單……
冢宰回到書房,鋪紙磨墨,寫了一封書信,在視窗兩下抖幹,叫來風戍,吩咐道“你連夜送去齊國交到那樂陵郡王高允手中,讓他呈交齊國皇帝!說是本公子願集關中兩萬兵馬,與他們裡應外合,讓他們速速出兵侵邊!”
“侄子,你真要叛啊?三堂叔真是以你為榮啊!”
獨孤旦湊進來,激動得髯須顫抖不停。這侄子真是不叛則已,一叛就驚人啊……
冢宰頭痛捂額,不用這招圍魏救趙,引齊國出兵,如何能牽走漢王那圍囤在南寧州和奉州的兵馬,解了那三個堂叔全軍覆沒之險啊!
只是忍不得憂傷道“可如此一來,我定會被史官釘死在那奸臣傳中,被後人唾罵吧?”
獨孤旦令下人捧來些冰鎮的甜瓜給這侄子下下火氣,情緒激昂的隨口安慰道“那些個又不能吃的虛名,有什麼用啊?
反正打從你曾祖父那時起,我們獨孤家早也就被定成是亂臣賊子了。你要是不幹點扯龍鬚抽龍筋的事,你都不像獨孤家的子孫?”
冢宰呵呵乾笑兩聲,真是好有道理啊。
獨孤家出了反叛前朝,把持朝綱的亂臣賊子;出了心如蛇蠍,謀害龍胎的一代妖后;出了一幫子背有逆骨,舉兵造反的跳梁小賊……
就還差她一個道貌岸然,私通敵國的奸臣叛賊呢。
如此湊齊全了,史官下起筆來,也多了幾分痛快淋漓的激昂,不能流芳百世,倒也混了個遺臭萬年,總算在史冊上有一隅之地,亮眼得很。
獨孤旦卻又一想,憂道“可你此前不是使什麼‘空城計’,活捉過那樂陵郡王高允,還逼齊國割了三座城池麼?齊國人恨不得把你抽筋拔皮!會收到你的信,就聽你的話出兵?”
冢宰吃著冰鎮的果肉,真是覺著透心的拔涼,糾結道“正是因為齊國失了那三座城池,才會想要尋機奪回啊!
這恰逢周國內亂,邊備空虛,那齊國會願意放過這奪回城池的大好時機麼?
當初那交好的盟約本就是與我私下定的,見我都叛了周,那份合約自然失效。齊國如此也不怕背上違約的惡名,定是會欣然出兵奪回三城的!
唉,我真是好一個奸臣啊!”
獨孤旦卻連連嘆道,這腦子好使的叛起亂來,果然都是不同凡響的,這扯上了齊國,那可真是大手筆了,不由大笑道“幹下這一票大事,看你那幫堂叔,哪個還敢看不起你這細胳膊細腿兒的小侄兒?”
說到此,獨孤旦又忍不得打量這發育不良的侄兒,忍不住好奇道“你這小模樣,當初齊國來攻時,是怎麼退的兵?怎麼活捉的那百戰驍將樂陵郡王高允?又怎麼逼的那齊國割了三座城池的?快講給三堂叔聽一聽!”
冢宰見三堂叔還在案旁坐下,還扯了把蒲扇,給她扇了扇風,一副不刨根問底,絕不罷休的架勢,只得將當初那“空城計”慢慢講來。
當時,她被父親派到丹州邊寨軍中磨鍊,恰逢齊國皇帝高輾御駕親征,攻城掠地,叫囂顛覆周國。可離她最近的五堂叔獨孤淝卻以患病為由,拒不願出兵相救。
而當時齊軍已瀕臨城下,為了拖延時辰,等待秦將軍調來的援兵。她逼於無奈,只得爬上那城樓,假裝從容的輕搖羽扇,與那齊軍的年輕的將領大談了半晌的兩國局勢。興許真是疑城中埋有重兵,便就退兵走了。
那時,她並不知那不過十四、五歲的年輕將領其實正是那御駕親征的齊國皇帝高輾。
哪知隨後,那高輾竟是御筆親書一封,遣使送來,說是很欣賞她的韜略,勸她歸附齊國,還約她到城外三里的水月庵見面。
她思量眼下援兵未至,不如先應了此約,以拖住對方攻城的步伐,便裝著孤身前去赴約,只是讓風戍領著那十七個勇士暗中跟隨。
而剛步進那水月庵,那高輾竟是令兵圍堵,意欲將她活捉,而她也早抱著擒賊先擒王的想法,她一聲令下,那跟隨而來的風戍一眾,反將那高輾活捉了,擄回了營中。
隨齊軍出征的樂陵郡王高允聞訊自是大驚,遣使向她送來寫信,稱願不惜一切代價贖回他們的小皇帝。
她便以簽下合議,割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