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蕪雨此前也已聽說冢宰被押下天牢在長街被箭射中,受了重傷,險些喪命,早已是悔恨心痛得無以復加。本是覺著已無顏與她相認,沒料到她竟是猜出了他的身份。
冢宰在秦蕪雨懷中哭了半晌,覺著氣恨總算少了大半,先前這餘軍師伸手對她一拽便覺著那雙手很熟悉,從小一同長大,行為舉止早已深印腦海,她便是斗膽猜測,之後見他那般緊張,便是更加肯定了。
冢宰抹了下眼淚,抬眼見他已撕下了那張皺紋密佈的老臉皮。內裡的面孔雖還有些淺痕未退,但的確就是那張熟悉的清俊容顏。
可聽著他那沙啞破碎的嗓音,冢宰仍是蹙了秀眉,沒好氣道“若我沒猜錯,是那姑母叫你這麼自毀的吧?”
雖說那段事早已不是秘密,可秦蕪雨仍覺心下慌亂,他一直想她定也因此對他早已厭恨鄙夷了吧。
見她揉了揉額角,看著他難掩糾結難過的道“別回齊營了!眼下你救了我,那高允定會猜到是你所為,你回去就是死路一條,我們回關中吧!”
秦蕪雨思量獨孤流薴如今在那樂陵王府,已得了那高允信賴,定也是無礙的,便是點頭答應了,可仍是忍不得忐忑問道“你還恨我麼?”
“恨啊!當然恨!我可是很記仇的人呢!”,冢宰挑著秀眉瞪她,大口啃著餅,嘟囔著小嘴,恨恨的答著話。
秦蕪雨黯然的輕點點頭,恨他也是對的,是他先將她多年的信任全全蹧踏,卻又聽她忿忿說道“可誰讓你是我哥哥呢?比親哥哥還親的親人啊!”
秦蕪雨怔了片刻,暗暗失落,對她來說此生就只能是哥哥了吧,不過這樣也好,也能照顧她一世。
見她啃著餅的可愛模樣,不覺含笑,覺著能重新回到她身邊,看著她,守著她,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心上鮮血淋漓的傷口,似開始癒合結痂……
……
天亮時分,冢宰換了那一身粗布女裝,用泥將小臉抹得髒黑,與秦蕪雨兩人扮成夫妻難民便是上了路。
一路雖有齊兵拿著冢宰的畫像搜查,但也平順,因那些齊兵如何想得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