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和杜尚秋為圓心到位。杜尚秋雖不知張鶴卿要做何法,但也明白情況不妙。可是他剛想單點突破,張鶴卿卻突然畜力壓下了他的刀勢,招數竟一下子大開大和起來,彷彿本著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氣勢也不讓他移動分毫。
“絕兒!”一瞬間便被多出數道刀傷的張鶴卿對著徒弟大喝一聲,不用再有吩咐,小道童已心中有數。
只見絕兒立刻從懷裡掏出一把彈弓和九張咒符,準確無誤的射向最外圈的九人位置,隨即又很快掏出一張,朝著張鶴卿頭頂打去。
“各位叔叔請凝神收氣!陣法會有些損傷!”
“天罡速現形,破軍聞吾令,神鬼攝電形……”就在絕兒喊話的同時,張鶴卿已經一劍刺穿飛過頭頂的咒符,另一手放棄防禦,改結八卦法印,隨後朗聲一令:“四象乾坤九星陣!起!”
一圈刺目的白光一瞬間環穿了最外面的九個人,這九名奴僕忽現痛苦神色,但搖晃了幾下便穩住了身形。隨後白光又從外圈聚攏到內圈,在穿過另四名奴僕後變的更加耀眼,齊齊射向了圓心內的人。
“尚秋!”春霄大聲驚呼,眼看著杜尚秋被無數條白光穿透,身體猶如篩子般抖動,一聲厲嘯震人耳膜。
他要死了?他會被張鶴卿殺死?
不!就算他殺盡了天下人,負盡了天下人,也不能讓他魂飛魄散!
春霄條件反射似的從地上一躍而起,已經顧不上考慮自己是否偏激,全副的身心只想著一點——決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你們都給我滾開!”她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和速度,一頭就朝陣法中撞去。
她瞄準的是外圍九人裡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這一下子又使足了吃奶的勁,那名大漢本就被陣法消耗掉了不少體力,冷不防被從背後一撞,就算是春霄身體單薄,也愣把他撞的歪倒在了一邊。
“你這……!”殘缺一角的陣法立刻失去了作用,白光像斷了的鎖鏈般忽然消散,張鶴卿再想厲聲訓斥,也已經晚了一步。
只見杜尚秋猶如掙脫了牢籠的猛獸,一下子朝陣外竄去,直接掠過被春霄撞翻的那名家丁,跳出了陣圈。
“通通不許動!”轉瞬之間。他已站在了春霄的身後,一手握刀直指眾人,一手卻忽然扣在了春霄肩上。
春笑渾身一驚,正不知他想做什麼,卻感到肩上一下子沉重,原來是杜尚秋疲倦之際似的,靠在了她的身上。
“謝……謝你……小桃……”簡單的幾個字,混合著男子粗重的喘息聲從脖頸處傳來,聲音不大也不小,正好被春霄和其他人聽見。
那一刻,春霄只覺得自己好似鳳凰重生。
他又一次呼喚了自己的名字!又一次與自己依隈在一起!他……難道恢復了心智?!
春霄滿眼淚光的朝杜尚秋看去,只見他臉色蒼白,雖還有陰霾之氣,卻對著自己勉強笑了一下,就好像穿透雲層的明媚陽光,依然是那樣溫煦。
“你……你記起我了?!”
“哪的話,我根本就沒忘。”杜尚秋更緊的摟了下她,又轉回頭看向了張鶴卿,“道長,我認輸了……”
說話間他好似想朝張鶴卿走近求和,春霄感到了他體力艱難,便一手環過他的腰,扶著他朝張鶴卿走去,一邊還喜極而泣道:“道長,你看!誰說尚秋就不會回頭了,你看啊!他現在不是清醒了嘛!”
“……”張鶴卿站在陣法的殘跡上一動不動,既沒有再攻擊,也沒有放下手中的劍。那雙緊閉的雙眼只是直直的注視著杜尚秋,良久後才問道:“杜公子如何又想通了?”
“我沒有想通……”杜尚秋苦笑了一下,“我只是打不過你,我雖是厲鬼,一意報仇,但我也愛惜自己的魂魄,不願就此形神俱滅,所以只好做出取捨。”
“可即使你現在投降,我也不可能放過你。”張鶴卿的聲音雖冷漠,不過卻舒了一口氣。
春霄聽著不由緊張,腳下一頓就不願再靠近這個不依不饒的死硬道士,杜尚秋卻悄悄拍了拍她的背,似乎是示意她不用擔心。
“我知道。”他語似輕鬆,又朝張鶴卿走近,“但只請求道長不要毀我魂魄,我自願回地府領受懲罰。”
“尚秋……”春霄語帶哽咽,她前一刻還在想只要杜尚秋願意回去就好,這一刻又開始為他迴歸後可能受到的刑法憂心了。
杜尚秋又對她笑了一下,安慰似的說道:“不要為我擔心,小桃,因為……能殺我的人可不多!”
忽然一股大力將春霄推至張鶴卿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