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於術**力的高下則不可套用,譬如莊周,他也可能達到守一的境界,然而遇到法力高深者,大概也只能跑!
“嘻嘻~!”小蝶聽到羯奴那莊子取樂,不禁笑出聲來。然而羯奴卻沒有開玩笑的心思,感嘆道:“我的元神雖然醒覺,卻始終無法辟穀,每次yù催動丹田之炁便感覺有股奇怪的真氣賓士於體內不受控制,大概是龍首丹所致,但平常運氣催動法訣卻是無礙,這應該就是師父所說的經脈異化了!”
小蝶終究是鬼,對人的修行並不瞭然,見羯奴語氣闌珊,便輕輕撫mo他的額頭問道:“公子,你害怕嗎?”
“怕?”羯奴搖了搖頭,輕聲說:“莊子說,黃帝遺失了玄珠,只有象罔能幫他找到。所謂象罔,意為無心恍惚。這就好比是尋道,只有無心而求,恍惚迷離的心態才能求得道的極致。我誤食龍首丹,飽受煎熬而不死,皆因恍惚迷離,那麼如今經脈異化,我又何必苦苦執求呢?天生我才,順應自然便是了。師父說道心是本,道法為表,我看經文,未見老莊有如何通天徹地的法力,但卻深信他們是有大修行的人,而千年來,又有多少**力的人飛昇成仙呢?那些執著追求力量的人,心已經不能曠達,終究是束縛在自然之中無法超脫,當然不能逍遙起來,祖師南郭子默默在括蒼山修行,大概就是因為明悟這個道理了!”
羯奴的話頗為深奧,站在洞外山坪上的玉陽子和易天生相視而笑,月櫻面露驚奇,而坐在羯奴身邊的小蝶則很是迷惘,公子這些年讀的書太多了,都快變成玉陽子師父了,那…那可一點都不瀟灑啊。
羯奴見小蝶懵懵懂懂地,溫柔地笑了,小蝶一直沒有變化,七年前她從辟邪鏡中走出時是個天真無邪的及笄少女,現在她仍然是那樣。而羯奴自己則從一個童子漸漸變成一個男人,以前是他撲進小蝶的懷抱,如今……
羯奴伸出右臂將小蝶攬進了懷中,輕聲道:“死生有命,我一點都不害怕,也不遺憾,若是我死了也化作怨靈,便和你做一對鬼同伴,那也是快樂至極的事情!”
這是小蝶第二次聽到羯奴說這樣的話,心裡泛起甜蜜,臻首低垂。羯奴卻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悠然道:“小蝶,我們親個嘴吧~!”
“咿呀~!”趕在羯奴抓緊她之前,小蝶急忙藏進了玉符裡,其實她雖然是個女鬼,卻比平常女子幸福,“我不羨慕月櫻,因為公子你一點都沒有變!”躲在玉符裡的小蝶,羞怯地低聲對羯奴說。
…………
雨天,蒼月峰難得的雨天。羯奴坐在洞廳裡望著那個天井,訝異地發現沒有一滴雨從天井落下,好似那個窟窿是被一個透明的罩子給蓋住的。而玉陽子則送易天生和月櫻離去,道不行乘桴浮於海,這個中天散人還真是浪漫,不過揚帆冒險令羯奴非常向往,只是他絕對不要去給易天生送行。
“永浩,北方動亂,佛道壓扎,這一次……跟你說實話吧,以往的聚會我還可以勾搭一些美人,這一次卻是渾水!”易天生拍了拍玉陽子的肩膀,玉陽子沒有說話,這個好朋友都帶著媳婦求上門了,他只好去履行宗主的職責,將一本《山海經》送給易天生,囑咐他去比照尋找海上仙山,便再無話說。
“你那徒兒元嘉都不來送送我們嗎?”月櫻回頭張望了一下,抿嘴笑著問道。
“在撒賴呢,誰讓易浪棍沒有給他看《蘭房要旨》?”玉陽子微笑著打趣,“那他也沒有把《紫閨秘籍》默給我啊!”易天生聞言大笑扶著月櫻隨玉陽子走下了雲梯。
“老白~!”羯奴見玉陽子等人已經下山,蹦跳著跑出洞府,拿著一葫蘆酒招呼著崖上洞穴中的白一劍。小蝶在玉符中潛修,這時她每rì的功課,羯奴窮極無聊,玉陽子似是怕了安大嬸,不肯帶他去酒肆,所以雖然在下雨,他卻湧起去東山野林虐待妖獸的心思。
白一劍從洞中伸出頂著白毛的腦袋,見到羯奴手中的酒葫蘆,眼睛一下子亮了,撲閃著翅膀來到羯奴身旁,張開大嘴。羯奴卻將酒葫蘆舉到一邊,哂笑道:“打獵去,這酒等著待會兒吃肉時喝!”
白一劍一聽吃肉,猶豫著用爪子在地上畫圈,羯奴一腳踹了過去,“還跟我裝,老子哪會吃肉不是和你五五分帳,你個扁毛畜生還裝和尚!”一邊說,羯奴抓著白一劍的羽毛就往東山野林中走去,可憐那蒼月峰的小妖怪,那無肉不歡的惡魔又回來了。
坐看黑雲銜猛雨,噴灑前山此獨晴。
忽驚**在頭上,卻是山前晚照明。
雨天放晴,羯奴卻意興闌珊地蹲坐在半山腰上,身旁的白一劍也是垂頭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