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些大舌頭,還不肯認輸。褚妤汐這邊又一杯酒見底,揚起手中的空杯示意,嘴角微翹的得意。
終於等到薛子揚堅持不住敗下陣來,他由一個女人照顧著腳下虛的撞進衛生間。
她酒量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還有男人躍躍欲試,怎麼能讓一個女人搶了風頭。
眼見著她又三杯酒下肚,拿起下一杯時他攔下來。太子現身,有人便起鬨。
褚妤汐眼角斜睨他,挑釁道。“不敢?”
她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輕浮誘惑。香醇酒氣由她身上傳來,太子勾起嘴角。“我現在上豈不是佔了便宜?”
她不屑的臉一扭。“那就算啦!”
見她依然興致勃勃,不願掃了她的興。“那好,賭點什麼如何?”
“嗯?”
“我贏了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若輸了呢?”她含著杯沿兒秀眉一挑。
太子邪肆一笑,修長的指緩緩解開胸前幾顆襯衫的扣子。“我不會輸。”
……
薛子揚吐過在外面吹了會兒風酒醒了幾分,回來正巧看見這一幕。
這倆人面前的桌上幾乎擺滿了空瓶和酒杯。之前千杯不醉的女人單手撐著桌沿兒,雙頰嫣紅,眼底氤起薄霧,眼神逐漸迷離,唇瓣有殘留的液體。低胸的豹紋吊帶裙,隨著愈來愈起伏的呼吸,胸前暈染出一片誘人的暗影。
太子隔著桌子微微仰頭眸子半眯,杯杯酒酒入愁腸,面上竟毫無醉意。
“怎樣,還要拼下去麼?”太子單手插在褲兜,姿態閒適。
這女人分明已經敗了,看人都是重影,可還倔強的不肯認輸。薛子揚輕拍太子的肩,搖著頭不知諷刺還是讚歎。“你真給咱男人長臉啊。”
褚妤汐從旁桌撈過來一瓶,拍在桌。“繼續!”
太子攔住她,低頭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耳語。“回去再繼續,你想喝多少我都陪你。”
他說的實話,聽在周圍人耳裡卻是曖昧,料定太子今晚芙蓉帳暖度春宵了。
太子笑而不語,半擁著她離開。
她平時是真的千杯不醉,一旦醉了便是幾日都清醒不過來。
太子至今才是第二次看到她醉。把她抱上副駕,她死活不繫安全帶,索性隨她去。刻意放慢了車,還沒開到公寓,他的酒勁就上來了。
說實話他真是喝不過她,唯一佔優勢的便是酒勁上來的慢。車子停在路邊,她撥開車門衝下去彎身吐出來。
他去車裡拿水和紙巾,簡單擦拭了她。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她站都站不穩,靠在他身上胡言亂語,不知所云。從這裡已經能看到他公寓的大樓。略微沉吟片刻,他忽然矮下身把她背在背上,往家走。
夜深人靜的馬路上,一個男人揹著一個女人,一步步的前行。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拖得老長。
她摟著他的頸子嘴裡一直絮絮的念叭,勒得他喘不過氣。
“鬆開點,勒死我了。”他一手託著她的臀,一手去扯她的手臂。
她卻忽然把手臂收的更緊。“不鬆不鬆,鬆了你就跑了。”
太子腳步頓了一步,又繼續走。
“小汐……”
他喚她的名字,低沉的聲音在夜晚更顯蒼涼。她迷迷糊糊的應聲,他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多想就這樣揹著她一直走下去。
他從來沒有背過人。以背示人是大忌。後面沒有眼睛,看不到致命的傷害。
而過去這麼多年裡,他給她的卻總是背影。他保了自己的安危,卻將最深的傷害留給了她。
……
堂堂皇甫家太子爺竟然揹著一個酗酒的女人。嚇得小區管理員急忙想去接手。
太子拒絕。
管理員摸了把汗。“您那棟樓電梯有些小問題,本來特意等您不在的時候檢修,沒想到……”
太子沉默,徑自推開樓梯間的門,寧可步行上樓,也不肯把背上的女人再交給任何人。
安靜的樓梯間,臺階一階一階,他一步一步。
汗溼了襯衫,順著額頭滴下。爬到二十層時,他已然精疲力竭,心臟的每一次跳動似乎都是重創。摟著她靠在走廊上休息,視線落在走過的臺階上。
汗珠砸在地上,碎成了幾瓣。
她這一路走來,回時,是否只有無邊的疼痛孤獨和眼淚。
是否也如他今日一般,每一步都似乎傾盡所有的力氣,卻依然不肯放棄,執著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