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一點,站著的時候都看不出來,剛才元帥還教給我呢,說以後去相親的時候騎馬上別下來就行,任誰家姑娘都看不出來。”
阿麥強自笑了笑,心裡明白要是腿跛了,別說是商易之的侍衛官,怕是在軍營裡在待下去就難,現如今見他笑得這樣輕鬆,阿麥心中更覺難受,只說了幾句便找了個藉口從張生那裡出來了。
阿麥本想去商易之大帳那裡要調撥軍備的手書,誰知還沒走到就迎面碰到了剛才跟在商易之身邊的那個侍衛,人家竟然都把手書給她送了過來,並傳話說元帥有交代,說是讓麥將軍領了東西直接回營就可,不需再去大帳辭行了。阿麥雖不明白自己又怎麼招了商易之不待見,可能這樣省事反而更稱她的心意,便衝著那侍衛表達了對元帥如此體諒部屬的感激之情,順便又說了那侍衛幾句好話,然後直接讓張二蛋出大營去叫人,領著人奔了軍需處而去。
軍需官對阿麥三番五次地過來要東西已經見怪不怪,驗過了商易之的手書,利落地給阿麥點出了二百長刀和五十具鐵質盔甲。事情都辦利索了的時候,日頭都還沒過頭頂。張士強偷偷地杵了杵阿麥,示意這都到晌午了,飯食怎麼辦?阿麥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日頭,又掃了眼軍需官,見人家也沒有要留自己吃飯的打算,也不好厚著臉皮在這裡耗著,乾脆就吩咐大隊直接把東西抗上肩,列了隊往營外走。
出了大營,阿麥重新安排了一下,體格壯的背盔甲,體格弱的抗長刀,她自己也背了套盔甲在身上,然後招呼二百來號人集合。這夥人天不亮的時候就被她拉出來跑了幾十裡的山路,直到現在都還吃上飯,肚子裡早就空的咕咕叫了,阿麥聽了也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乾脆站在了隊伍面前,緊了緊背上的盔甲,大聲問道:“大夥餓不餓?”
這話一問出去眾人都愣了一下,然後便齊聲喊不餓。阿麥卻笑了,笑道:“瞎話!肚子都叫得比鼓響了,還說不餓?餓又怎麼了?不丟人,本將軍我也餓了!肚子叫的不比你們聲音小。”
眾人鬨笑,阿麥又喊道:“不過,餓也沒事,咱們有法子,大家看我的!”
這些兵大多都是新入伍的,聽她這樣說都覺奇怪,心道難不成將軍還會仙法,能讓大夥肚子不餓了?大夥都眼瞅著阿麥,只見她雙手持了腰帶,一邊解開一邊說道:“先把腰帶都解開,然後——抓住了——使勁!”她說著,雙手用力把腰帶往緊處一勒,“吶,勒緊點就先覺不出餓來了。”
眾人均是愣,然後便是齊聲哈哈大笑,就連一邊的張士強的臉都憋紅了,使勁地瞪著個眼,繃著嘴角,才沒笑出聲來。唯獨阿麥卻一臉嚴肅,臉上絲毫不帶笑意。眾人也漸漸察覺,覺得有些不對勁,笑聲緩緩停了下來。
“好笑麼?”阿麥平靜地問道。
眾人不敢出聲,聽阿麥又緩緩說道:“這不是笑話,你們落了幾頓飯?算上今晌午的不過兩頓,這就餓得走不動了?可我第七營的將士從西澤山引北漠大軍入烏蘭山的時候,曾經幾天都吃不上一頓飯,餓不餓?開頭還覺得的餓,後面連餓都不覺得了,怎麼辦?可除了勒緊自己的褲腰帶沒別的法子!”她的聲音越來越高,到後面幾乎喊了起來。隊伍裡一片寂靜,人們臉上的笑容都沒了,換上了肅穆之色。張士強不知想到了些什麼,眼裡竟然蘊起了水汽。
阿麥頓了頓,然後把身體繃得更直,高聲叫道:“全體都有!把腰帶都給我勒緊!還餓不餓?”
“不餓!”眾人齊聲喊道,聲音震天。
阿麥點了點頭:“咱們耽誤了晌午飯,不能回去把晚飯也落下了,全體都有,給我跑步回營!”
山路本就崎嶇難行,眾人身上又都負了重物,行走起來更加不便,說是要跑步回營,可哪裡跑的起來!再者俗話說的好“遠道無輕重”,那一套鐵甲背在身上,開始時尚不覺得如何沉重,可是越往後走,就越覺得發沉。阿麥耐力雖有,腳力更是比一般的男子都出色,可論到體力上去,再怎麼說也是個女兒身,和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相比就差得多了。山路只走了一半多,她的體力已漸漸不支,臉色由紅轉白,牙關也不由自主地緊扣了起來。
張士強一直跟在阿麥身後,見她步伐漸漸滯重,就察覺出她已感到吃力。和阿麥相處這些時日以來,他已深知阿麥的脾氣,知道要是直接勸她停下休息或是減輕她的負重,她必定不肯同意,於是便故意落下幾步,來到後面的帶隊隊正身旁,給那隊正做了個眼色,又看了前面的阿麥一眼。那隊正也是個機靈人,見此已明白了張士強的意思,忙往前趕了幾步跑到阿麥身邊,喘著粗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