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是個盜夢者,和其他那些只會偽裝、或是靠口才吃飯的盜夢者不一樣,他能直接以你最希望看到的人的形象出現,並將你當前最想做的事也投射出來。所以你會看到他以我的樣子出現,並把夢境子彈交給你。事實上他自己都不知道你要的是什麼,那個子彈其實是把你當時的思維復刻了下來,他走的時候把那份副本帶走了。也就是說,他這次盜的夢,只是你一直在關心的這份補考試卷而已。”
所以說,自己打入腦的並不是試卷的答案,而是面前這份補考試卷本身,還是個殘缺版本……
“這說不通,我手機明明已經響起來了。”
“有什麼說不通的,剛才那個假貨根本就沒從夢裡醒來,手機什麼的都是幻象。你看到的一切都是你希望看到的,是他根據你的意念製造的假象,現在你所處的是第二層夢境,這也不用我提醒了吧。先別提那個盜夢者了,他很狡猾,這種手法已經騙過一大批人,即使知道原理都很難防範,就當你倒黴吧。”
“那現在怎麼辦?”
“我在進入這層夢境之前,讓那傢伙溜掉了,現在這個夢境已經失去了控制者,要脫離它並不難。”付蘭向衛昕伸出手,手又是一顆夢境子彈,“這回是真的,你使用之前至少先開啟看一看吧。”
衛昕解開了那顆子彈,確認那是一段包含著答案的記憶,於是他將它重新變回子彈,打入了自己的大腦。
“我們回去吧。”
付蘭說完,對著衛昕的肩膀猛地一推。
被推倒在座位上的衛昕,忽然感到一陣極強的推背感,整個人貼在了椅背上,狂風呼嘯著從耳邊刮過。
衛昕甩了甩頭,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高公路上,只是他和付蘭正坐在一輛敞篷跑車,正在路面上疾馳。
“不用搞這麼離奇的場景轉換吧!”他對著付蘭喊道。
付蘭說:“需要用一點適當的刺激才能脫離夢境。好了,我先出去了,一會兒給你打手機。”
坐在方向盤前的付蘭就這樣消失了,扔下衛昕一個人。
有沒有點人性啊!衛昕一邊在心裡抱怨,一邊艱難地挪動到駕駛座上,緊握住方向盤。他就這樣坐在過山車一般的跑車內,在環形公路上一圈圈地翻轉著。
終於,他再次捕捉到天空之外隱約傳來的手機鈴聲,意識被一股力量猛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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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以為自己已經關機了,實在不好意思……”
衛昕結束通話電話,向監考員誠懇地道歉。
那個老師看他又是在考場上睡覺,又是手機響,對他很是不滿。但他並沒有嚴重違反考場規則,雖然手機沒關機,卻也沒有作弊的痕跡,於是她向衛昕點頭,示意他繼續考試。
“還有一個小時,請大家注意控制時間。”
衛昕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憑藉著腦的答案,如同行雲流水一般順利完成了試卷。
當然,他沒有蠢到每一題都直接照抄上去,在驗證了答案的正確性以後,他選擇性地故意答錯了一些題。最後算了分,大概在八十左右,他便滿足了。
於是這個開考沒多久就睡了大半場考試的考生,在監考員懷疑的目光下,把寫滿了字的試卷雙手遞交到講臺上,提前半小時離開了考場。
終於了卻了一樁心事,衛昕感覺神清氣爽,在微涼的秋風張開雙臂作擁抱世界狀,一臉的愜意。
回到寢室,也才早上o點不到,週六沒有課,其他人都是剛剛醒來。
“馬,你聽我說呀,昨晚我做了個巨nB無比的夢!”
“切,王欣宇說nB的東西一定很無聊,這誰不知道?”
吳凱迪說:“說起來昨晚我倒也做了個很長的夢,整個學校的人都變成喪屍了,然後我……”
“嗯,這種夢大家應該都做過。就算是小時候根本沒看過喪屍電影也會做這樣的夢,大概就是所有人都有的喪屍情結吧。”趙亮故作深沉地接話道。
衛昕搖了搖頭,對他們正在討論的夢的話題表示鄙視。
你們這些夢,跟老夫的比起來真是弱爆了。老夫可是補考時睡個覺都能遇上盜夢啊!
放好書包,他走出宿舍,給付蘭打了電話。
“我在宿舍,要找我吧?可以直接過來了。”電話一接通,付蘭就直接這樣說。
衛昕張了張嘴,最後也只好掛了電話往樓下走去。付蘭這傢伙,總是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打個電話也要裝作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