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的胸口的那抹尖銳的疼痛把她的傷口撕裂,讓那份痛更加的清晰地滲進每一個毛孔裡,也清楚地提醒著她現在她和他之間無法跨越的距離。她壓抑的小聲哽咽著,像是小獸的嗚咽般,楚楚可憐,慢慢地,哭泣聲放大,在這安靜的病房裡,越加的真切而響亮,潮水般的酸楚悲傷一波一波湧上心頭,也讓淚水決堤,如雨落下,而她也放聲大哭,悲痛漫延,聽得人心碎得想哭。
王竟就站在病房的外間,身體貼著牆壁,聽著傅向晚的哭聲,也覺得自己喉嚨上染上了苦澀。他難受地輕滾著喉結,眼眶染紅泛酸。這要多傷心才能哭成這樣。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總裁夫人會出現在這裡,會變成這個樣子,但談希越的選擇也是他的選擇。
傅向晚哭得抽氣,肩膀顫抖,呼吸不順,哭紅了眼睛,像是受傷的小白兔一樣。
她突然感到了手上一緊,低眸,看到談希越的手動了動。再抬眸,看到他的濃黑的睫毛顫動了兩下,然後緩緩地睜開眼來,幽暗深邃的眼潭,裡面盛著的都是滿滿的心疼。
“你醒了?”傅向晚驚訝,又有些羞憤,她哭都被他聽到了?然後追問了他一句,“你什麼時候醒的?”
“本來是想趁這個機會好好睡一下的,可你哭這麼大聲,我能不醒麼?”談希越戲弄著她。
“我哪有哭?是有小蟲子飛進眼睛裡了。”傅向晚揉了一下眼睛,卻把本就花的眼線揉得更花了。
“哭了還這麼倔強?”談希越抬起雙手,捧著她的臉,用雙手拇指抹去她的淚水,“傻瓜,哭什麼呢?受了什麼委屈告訴老公就好,別一個人偷偷在這裡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死了,你哭喪得肝腸寸斷的。”
而她經過這麼一哭,那黑色的眼線而是暈開。傅向晚卻顧不上這些,黑了一張臉:“你胡說什麼啊?我不准你死,我要你好好的活著。你聽到了嗎?”
她的聲音很大,也很急,那份擔憂讓談希越心頭溫暖。他微笑著,用手指輕颳了一下她挺俏的俏鼻:“我怎麼會捨得死,我死了你不是就要守寡,我可捨不得,所以我就算要死,也要死要你後面,那樣我就可以照顧你一輩子,那樣你也不用在沒有我的日子裡孤單的生活。不用忍受思念的煎熬,不用品嚐悲傷。因為我是男人,能比你承受得更多,也能抗起更多。”
“希越……”傅向晚抿著唇,內心痛苦交織,“不要對我這麼好,好不好?”
“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那去對誰好?”談希越笑她的傻氣。
“你對誰好都可以,但不要是我。”傅向晚有些負氣,但又不全是因為負氣。還有她無法對他訴說的隱秘,這份隱秘又承載著一份巨大的痛苦。
“晚晚,我知道我沒有好好的保護你,所以讓你受了這麼大的痛苦,而我也花了快一年的時間才找到你,是我來得太遲了,讓你等得太辛苦了,你可以怨我,罵我,打我,咬我,不理我,但絕對不是拒絕我,丟下我……”談希越伸手去緊扣住她的手,十指親密,然後放到他們雙方的眼前,“看到沒有,要這樣,牢牢地扣住對方的手,到死也不鬆開。明白嗎?我再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從我面前掉下去,而抓不住你!我恨我自己的動作怎麼快一些,手怎麼不長一些,也許這樣我就能抓住你,也就沒有這後來的分離開與痛苦。不過這次的分離也讓我更清楚的明白我是多麼的愛你,多麼地需要你。”
傅向晚呆呆地看著他們相握在一起的手,又是一陣疼痛:“我怕我抓不穩你的手。”
“沒關係,我會牢牢抓住的。”談希越把他們相握的手送到了唇邊,親親地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包含著濃烈的情感。
而傅向晚不語但笑,微微勾著唇。
他看著她被淚水洗得發亮的眸子,那裡隱隱地透出無奈的悲傷,看得他有些不明白她為何把自己弄得這第苦痛,“晚晚,你是不是有心事?別放在心裡,告訴我,我可以替你分擔。”
傅向晚搖頭,晶瑩在眼裡滾動:“我能有什麼心事。我就是擔心,你現在就是要好好的養傷。傷口那麼長那麼深,是我不好,連累了你。”
他這是第二次為自己挨刀了,第一次是他們才認識的那會兒,她替關奕唯送檔案給他,被人挾持,他英雄救美,傷了左胸,那裡一直留著一個傷口,雖然過了這些年,已經淡下去了,可依然讓她記憶猶新;今天則是第二次,傷得更重,每一次都是他護她周全,而他好像從沒有替他幫過什麼,若要說真有什麼就是生了點點。
“我不想聽這樣的話。我們是夫妻,說我了就沒有意義了。如果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