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死心。”
“我相信他。”傅向晚揚起頭,絕對不屈服於他的威迫。
男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用他冰冷的目光將她凌遲,他一拳擦著傅向晚的耳朵打在了她緊靠的牆壁之上。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男人也沒有再停留半分,轉身離開。
傅向晚緊緊地咬著唇,感覺到眼眶裡有溼意洶湧。她想她該把一切都告訴談希越,看他如何的抉擇。
曾微的葬禮那天下起了綿綿的細雨,彷彿從天上落下的無數銀絲,一點一點將草地和墓碑溼潤。曾微身前一起的同事都穿著清一色的警服,整齊地站在雨裡。而談希越和傅向晚站第一排的最後,她看著墓碑上笑顏如花的曾微,她的眼睛卻酸澀了起來。
這樣的曾微,是明媚,是美麗的,可是卻又永遠也看不到她這樣的笑容,只能定格在這照片之上。
而今天也是傅向晚第一次看到曾微的母親和她的女兒,一個才四歲的女孩,模樣很水靈,扎著兩個羊角辮。她看著冰冷黑色的墓,不哭不鬧,好像並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永遠地離開了她,她再也看不到母親對她笑了。
每一個人都上前,把手裡的一枝白菊放到曾微的墓前,然後摘帽,鞠躬致敬。
警察局的領導和談希越握手,說上兩句話。
傅向晚走向曾母和小女孩,她努力地讓自己揚著笑,不讓淚意模糊自己的視線,她想好好地記著這個女孩子的模樣:“曾媽媽,我是你女兒曾微的朋友。我叫傅向晚,請你們節哀。”
“謝謝傅小姐,你有心了,能有你這樣的朋友送她最後一程,她一定很開心的。”曾母抹著眼淚,畢竟那是她唯一的女兒,現在只剩他們祖孫兩人相依為命了。
傅向晚也傷感,可是人已去,只能化悲痛為力量,向前看。她看著站在曾母旁邊的小女孩:“小朋友,我是你媽媽的朋友,以後你可以叫我傅阿姨,你呢?叫什麼名字?”
“我叫……我叫……”小女孩眨著水靈的黑白眸子,憋紅了粉白的臉蛋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沒關係,慢慢說。”傅向晚耐心地蹲下身來,伸手撫上了她的臉。
“我叫蘇藺君。”女孩子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
“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你爸爸媽媽都對你寄予了厚望。”傅向晚拉著她的手,“孩子,以後一定要像你爸爸媽媽那樣堅強勇敢。做一個聽婆婆話的好孩子。阿姨有空一定會來看你的。”
“阿姨,外婆說媽媽去找爸爸了,那是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那他們還會回來嗎?”蘇藺君仰著頭,想從傅向晚的嘴裡知道答案。
傅向晚看了一眼曾母,這才對她道:“當然,等媽媽把爸爸找到了就會一起回來看你,所以你要每天乖乖的吃飯,努力地學習,努力長大,等你長到阿姨這麼大的時候,媽媽和爸爸就會回來了。”
“那我一定聽外婆的話,我要快快長大,就能看到爸爸和媽媽了。”女孩子的眸子晶亮像是暗夜裡最明亮的星辰。
傅向晚卻已經是喉嚨哽咽,聲音啞啞的:“真乖。”
和孩子說完了話,傅向晚站起來身來,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張名片,拉過部曾母的手,把名片放到了她的掌心:“曾媽媽,這是我的名片。我和曾微是生死之交,所以不要和我見外。以後有什麼需要的就給我打電話,我一定盡我所能。”
“傅小姐,謝謝你。”曾母握著那張名片。
隨後這裡的人都一一離開。而傅向晚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談希越也一句也沒說,默默地守候。
雨勢不大,但依然綿密而來,把肩頭溼潤。傅向晚站在墓前,盯著曾微的照片,好像靈魂都出竅了一般呆住了。
一把黑色的傘在她的頭上出現,遮蔽了綿綿而落的雨絲。
“微姐,你的大恩我無以不報。不過你放心走吧,我會幫你好好照顧曾姨和小君的。希望你在天堂能保佑他們平平安安。”傅向晚跪在曾微的墳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頭,額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冷得心是結霜。
談希越扶著她的肩拉起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寶貝兒,堅強點。”
“嗯。”她點頭,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都一直維持著那個姿勢,像冰雕一樣。
她一頭青絲已經結霜,眉毛和睫毛上也浮著水氣,白皙的臉蛋和瑩潤的了耳垂都帶判著冷意。
“我們回去吧。”談希越感覺到她身體都冷了,怕她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