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鬨笑,“暗主,你這就不對了,我們喝的是寡酒,你卻是美人加美酒。”
一邊計程車兵們也跟著笑了起來。
赫郎呵呵一笑,“喝酒。喝酒!要抱,回家抱老婆去。”
“你……”姜黎離心裡一蕩,難道他當她是他的妻子?
念頭剛過就被姜黎離否認。
但如果他當她是妻子。又為什麼當眾這麼羞辱與她。
不管他拿她當什麼,但是也不能當眾這麼羞辱她。
想到他的種種惡行,酒氣頓時湧了上來,奮力的掙扎著想要掙扎出去。
赫郎感覺到她的不滿,雙手更加用力,讓她再無一點掙脫的可能。
看著她不滿的目光,赫郎伸手擦去她嘴邊的酒澤,眸子裡閃過一絲痛楚‘這酒怎麼樣?‘
姜黎離看著他眼裡的落寞,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攢足了力氣瞪著他。
她不理,他也不惱。伸手拿起酒罈又喝了一口。
‘如此悲傷的境地,沒有美酒怎麼成?‘
說完卻默默的放開了她。扭身與將士慶祝起來。
看是豪爽萬丈,卻透著悽然落漠。
脫離了他的掌控,姜黎離坐直了身子,看著與將士笑成一團的身影,一時竟無語凝噎。
她知道他是在為那死去的百姓痛心,想要移開目光,卻好似被定住了一般,對於他方才的無禮,心裡竟是也不惱了。
她再強悍的男子,也會有一塊不可觸控的柔軟地帶,一經觸撞,便會攪起剪不斷,理還亂的柔腸,有時也需要一杯暢飲解愁腸。
而她就是他的愁腸,他曾豪情壯志,不會為任何女人動情,可是她卻讓他失落了心。
原以為藉著國仇家恨可以抵去對她的兒女情長,可是試過方知,對她已用情至深。
就在她冰凍的心在慢慢融化的時候,詭源提著長劍走了過來。
手上提了一個血淋淋的包裹,將那包裹往木桌上一頓。
接過赫郎遞過的酒罈喝了一大口,才淡淡的道:“主上,他去仙都尋到了暗殿的分據點。‘說著他看了她一眼,沉了沉氣,繼續道‘好似是為了尋人。‘
赫郎微笑,淡然道:“辛苦了,掛起來。”說著眼角瞟了眼姜黎離這邊。
姜黎離聽了詭源的話,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此刻又對上赫郎深邃的目光,不由一驚。
詭源將桌上的包裹,抖落在地,卻是一顆剛剛砍下的人頭,鮮血尚未凝固,“來人,去,掛起來。”
姜黎離不怕死人,但冷不丁看到一個光禿禿的一顆人頭,仍驚得後退一步。
在看清那顆人頭的一瞬間,腳下忽地一軟。
這世上,姜黎離認得的人實在有限,但偏偏這顆死不閉目的人頭,她認得。
這是容景身邊的暗衛,煙存。
姜黎離瞪大了雙眼,慌忙向前跑去,雙手捧起那個鮮血淋漓的頭顱,小心翼翼,又猛地放在了桌子上,一幕幕回憶從眼前浮現。
那年東海之側初見,他看容景救起她,嫌棄的眼神中卻帶著細膩。
——你傷沒事吧。要不要緊?
那日湘王府內他攔下她,笑著對她說要她善待他家世子。
那時她噩夢纏身,他踏上江南。尋來夢安草……
他不待見她那麼多侍朗,他討厭她絆住了容景。但在她危險時卻是他出手相救。
那麼多日子他始終沒給過她好臉,嫌棄的表情時刻掛在臉上,成了他的官方表情。
守在她身邊不管是不是容景的命令,這個人總是時刻保護著她的周全,哪怕心裡不情願,卻還是護著她,在姜黎離心裡,早已拿他是朋友。
可是如今那張曾永遠定格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上。再也看不到他嫌棄她時的鄙視,只有滿目瘡痍的刀疤和一臉傷疤。
姜黎離身子微微搖晃著扶住一旁的桌案,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容景失了這個左右手,心裡一定和她一樣痛吧。
但是如果不是她,煙存又怎麼會冒險進入仙都。
彷彿世界瞬間安靜,身體瑟瑟顫抖著始終不敢在看向那張臉。
努力的扶著桌案卻還是癱倒在地,攤開雙手只覺得手中都是粘稠和血腥。
那個剛剛用溫暖環抱著她的人不知道去了哪,涼風吹來突然覺得好冷。
一陣微風拂過的鼻尖癢癢的,想笑可是笑不出來,想哭可是沒有淚水……
她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