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抱著腦袋躲出去,“我可沒說錯,澤表弟除了師妹,就沒讓人進過身,以前……以前我還狠狠的嘲笑過他不中用嘞,每一次都被澤表弟整得很慘,師妹,澤表弟的心可黑了,你要小心吶。”
聲音越來越遠,王芷瑤臉上的羞澀褪去,“爹,看你徒弟,就沒個正常人。”
“我覺得六皇子說得是真話。”
王譯信自己也是男人,曉得妻子有孕,卻不要通房侍寢有多難熬。
上輩子,就算他鐘情殷姨娘時,也沒做到守身如玉。
顧三少若是想要女人侍寢,他甚至不用自己開口,只要一個眼神,乾元帝自然安排得妥當,甚至能不讓任何人知道,包括王芷瑤。
“六皇子越是這麼說,你該越高興才是。”王譯信笑著說道:“證明阿澤心裡只有你一個,而瑤兒你也沒看錯人。”
前生,在王芷璇有孕時,王譯信可是同女婿懇談了一番,王芷璇也在背後沒少用心思。
今生,王譯信根本沒出場的機會,顧天澤的態度非常明確。
這份甜蜜,王芷瑤不想同任何人分享,哪怕面前坐得人是王譯信,轉移話:“其實定國公去雲貴還有一個好處。”
“瑤兒始終不信陛下。”
“不是不信陛下,而是我無法如同三少一樣,全然相信一個人的品質,不是誰都能有的。陛下是很厲害,掌控力也很強,可是世上最難以猜測的東西是人心。”
王芷瑤道:“就算陛下手把手教導小皇子,並讓小皇子同三少親近,誰能保證將來不會有變化?三少所處的位置。太過招人恨,不能不給自己留條後路。”
像乾元帝這樣的皇帝千古以來可能就他一個。
“定國公的小心謹慎,低調內斂換一個朝代。換一個皇帝,他沒做錯。可偏偏碰上奇葩的陛下。爹,我和三少會有兒女,拖家帶口的,總不能一直把希望寄託在旁人身上。”
王芷瑤摸了摸小腹,“我同他都習慣了富貴,乍然落魄,一定會不適應的。其實將來一旦有事,我們這輩子也不算虧。可不能苦了我們的兒女,做人父母,不是把他們生出來就算完事的。”
“阿澤在苗疆留了一條黃金出路,我想在海上,他也會有準備。內務府的營生,如今也只有他能插得上手。”王譯信深思熟慮之後,說道:“連我都不知道他的人到底有多少。”
“狡兔三窟,多一條路總是好事。”
“嗯。”
“一旦國朝有變,我同他還能去領人去番邦做做土皇帝。”
“這事……”
王譯信點頭道:“我還真得同定國公好好說說。”
能不能多條道路的關鍵還看定國公。
王芷瑤暗自發笑,王四爺真真是把定國公算計到骨子裡。把顧家趕出去京城,還要顧家感激他?
“想讓定國公賣力,不因貶謫出京而灰心喪氣。還得陛下出面才行。”
“瑤兒,聰明!”
這也是王譯信早就打算好的,所以他阻止六皇子進宮去見乾元帝,怎麼同乾元帝說,他早打好腹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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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先因四皇子出京守皇陵而驚訝,從懷恩公公的口諭上看得出,四皇子徹底自絕於乾元帝,再沒有回京的希望。
這讓朝臣和皇子們爭奪儲君之位的殘酷。
可是明知道成王敗寇,他們依然會爭下去。
隨後。乾元帝根據廠衛的回報,下令國朝戒菸。任何人膽敢販賣菸草等物品,誅九族。同時乾元帝下詔。委任六皇子為特使,出鎮雲貴燒燬煙田,從根上阻止菸草流入國朝。
六皇子欣然接旨,選定吉日麻利的離開京城,遠離奪嫡的旋渦,到雲貴做土豪去了,他衷心的期望,雲貴能如師妹所言,玩的,吃的一樣不少。
一連兩位皇子離京,遠離中樞,也讓皇子們爭奪儲君位置的熱情稍稍冷卻了一些。
看不明白乾元帝的打算,朝臣們轉而對立後的事更加在意。
在這些風浪中,顧家被削了榮國公爵位的事情根本翻不起一絲的浪花。
反倒有很多堅持禮數正統的文人拍手稱快,皇上總算是不再偏向顧家了,自然也沒人會為顧家說話,就算是親近顧家或是定國公結交下的好友此時也多是讓定國公丟卒保車。
顧家上下四個爵位的確是太耀眼了。
長信侯不再理會朝中動向,專心研究脂粉,對脂粉生意越發看重。
當然,這也離不開王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