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主意正,什麼都懂得,又有顧三少在,她根本不用我,而且……而且當年我最不堪的事情,她都知道,我同她總是無法親近,以前四爺糊塗時,我怕王家人再害她,拼命護著她,一切好過了,我……我心思用得上了些。”
“你是當孃的,便是小妞妞七老八十,你也是她娘。”大舅母一邊說話,一邊拉起蔣氏,“俗語說兒不嫌母醜,以前的事情,只有你還記得,瑤兒若是因這事笑話你,也不是她了。”
“嫂子,我曉得錯了,可也不知道該怎麼心疼她。”
蔣氏也很急,明明好好的說話,她總能扯到王譯信身上去,總是被王芷瑤的話語傷到,“我心裡也不都是四爺。”
田氏和大舅母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嘆了一口氣,蔣氏同王芷瑤的心結外人很難插手,左右蔣氏不會害瑤兒,瑤兒對她也很孝順,恭敬,不如先這麼處著,等將來有契機時再說。
“老頭子從皇上那得了一盒子寶石。”
田氏示意大舅母把盒子拿出來,“我看了,都是顏色鮮亮的,京城很少見,我和你幾個嫂子戴不合適,孫媳們也用不上,便想著給小妞妞送過來,老頭子也說給小妞妞添妝。”
“她嫁妝夠多了,還是給侄兒媳婦她們戴吧。”
“既然拿來了,還讓我拿回去?”
大舅母道:“公公曉得這點事都沒辦成,又是好一頓生氣。兒媳婦她們也有,不缺寶石。”
“可是……”蔣氏為難的說道:“瑤兒的嫁妝都是四爺在弄。也不缺寶石。”
“你是做孃的!嫁妝也讓女婿準備?”
“四爺怕我累到,而且我也不懂。”
田氏一拍桌子:“來個人去把女婿叫來,什麼叫不懂?嫁女兒就他講究?別人都不行?”
“母親,您彆氣。”蔣氏忙安慰田氏:“您跟我來就曉得了,四爺為瑤兒操碎了心。嫁妝上我們還真看不明白。”
“嫁妝不都是金銀,田莊,店鋪,絲綢衣物,首飾古玩,還能有什麼?”
田氏不相信。跟著蔣氏去出門看王譯信準備的嫁妝。
蔣氏扶著田氏低聲道:“有好幾件看起來不怎樣的東西,聽說都是有銀子也沒處買的,書卷孤本,字畫最多,寶石首飾也只有區區一抬而已。四爺說,王家不興陪送金銀。”
****
今日王譯信回府早,聽下人說岳母等人也在,便沒去見蔣氏,又聽聞女兒去廚房給自己熬補品,忍不住去一看究竟。
“七小姐,這些都放進去?”
“當然。”
“會不會讓侯爺補過了?”
丫鬟心肝一顫,“您也說過。不是所有好東西都有用,補過了反而不好。”
王芷瑤把啃了一大半的蘋果放到一旁,擦了擦粘膩的手指。從椅子上起身,沒錯,便是她下廚,也有一丫鬟婆子動手幫襯,她只需要指點一二就好。
紫砂鍋被塞得很滿,一鍋補品熬出來。王譯信準保留鼻血,王芷瑤蹲下身看了鍋裡的東西半晌。一樣樣的把好東西往外拿,嘟著嘴唇。“生氣,我不生氣,生氣,不生氣。”
王譯信在外看著直樂,瑤兒實在是太可愛了,就算喝得流鼻血,他也甘願的,對比他上輩子做得錯事,吃點苦,他反倒會舒服。
把紫砂鍋放到火上,王芷瑤輕輕搖著扇子,突然感覺眼前一黑,抬頭一看,“爹,您今日回來得真早。”
王譯信想了想,也蹲下,同女兒一起熬補藥,“方才在想什麼?”
“沒什麼。”
“你不該瞞著我,我是你爹,有想不明白就問我。”
王芷瑤盯著紫砂壺下的小火苗,抿了抿嘴唇,說同蔣氏的心結?張不開口,“我在想……您娶到一心一意為您的妻子,別人都比不了,我雖然同三少心意相通,可不如娘……”
不如蔣氏愛得至純!愛得忘我!
王譯信有個萬一,蔣氏能撇下一切隨他而去,王芷瑤卻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生死相隨。
“你娘她是個好女人。”王譯信點頭道:“很難得的好女人。”
“爹。”
“嗯?”
“我……”
王芷瑤側頭看王譯信俊逸略顯清瘦的臉龐,經歷朝政傾軋,同朝臣勾心鬥角,王譯信比以前更穩,更有成熟的魅力,難怪蔣氏這輩子無法走出來,王譯信如今不僅容貌俊美,還有幾分名臣氣魄,
“如果你和三少同時遇險,我希望您能活。”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