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有在王譯信面前,才會收斂起一身的鋒芒,侯府其餘人等休想讓蔣氏服軟,包括文氏……在蔣氏手中都很難討得來便宜。
於是文氏總是愛在四子王譯信面前‘調教’蔣氏,也只有這個時候,蔣氏才不敢回嘴讓端著清高架子的文氏啞口無言。
斯文人指桑罵槐,玩得彎彎繞繞蔣氏只會以真實相對,因此往往鬱悶,委屈的是文氏等人。
文氏緩慢,很有派頭的寬著茶水,玉泉龍井是天下第一名茶,蔣氏手中的茶磚更多是特供,只獻給皇帝品嚐的好茶,茶香撲鼻,一聞便知此茶的難得。
“這茶……”文氏淡淡的問道:“又是西寧伯給你送過來的?”
“皇上賞給我父親的茶磚,父親覺得玉泉龍井味道淡,不如旁得茶葉。”蔣氏面帶溫潤的笑容,只對王譯信解釋:“曉得相公喜歡,父親便都給了我!”
王譯信抬眼,輝月般的眸底閃過一抹溫柔,慢吞吞的說:“讓岳父惦記了。”
蔣氏臉頰更紅,忙道:“沒事,沒事,你是我爹的女婿,他不惦記相公,還能惦記別人?相公若是喜歡,我讓我爹再向皇上求賞……”
文氏喝著極好的香茗,口中卻發苦,再向皇上求賞?蔣氏是在暗指西寧伯是皇上的寵臣嗎?她用不用如此顯擺孃家?
文氏身下有五子,三嫡兩庶,兒媳孃家都是清貴,書香門第,她們的孃家沒一個像西寧伯富庶,權柄赫赫。
“你沏茶用的水不妥……”文氏‘語重心長’的同蔣氏‘探討’起茶經來。
清流,清貴在這上面比以戰功封爵的鄉巴佬泥腿子西寧伯更有發言權!
蔣氏被文氏的茶經弄得昏頭轉向,在王譯信面前又不能不給婆婆面子……蔣氏默默的聽著,心裡實在很想封上文氏那一張一合的嘴巴!
文氏差不多將茶經背了一遍後,王譯信緩緩的開口岔開文氏的話,“母親,她已經盡力了,兒子看到了她的用心!”
“……”
文氏不滿的看了一眼兒子,埋怨道:“你就寵著她吧,連茶經都不會背……她怎麼隨你去茶會?她若是鬧出了笑話,丟臉還不是你?沒準外人還會非議我們四世三公的王家沒了規矩!”
“她在茶會上很少說話。”王譯信神色淡然,手指輕輕的撫摸著茶蓋的紋路,疏懶般的淺笑:“她沏茶的手法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足夠用!母親,外人不會笑兒子的。”
王譯信鼓勵,讚賞般的目光,淡淡的維護讓蔣氏明豔的臉龐似發光一般洋溢著幸福,“相公,我會繼續努力的,明天……不用,十天之內我會將茶經都背下來……”
“夫人不必如此辛苦。”王譯信心知蔣氏看不進去枯燥的茶經,但他沒有阻止蔣氏背書,慢吞吞的笑道:“若有不懂的地方,夫人隨時可來書房尋我!”
蔣氏被王譯信的關心弄得神色恍惚,連連保證一定要背下茶經。
文氏和王譯信目光交錯,文氏慢慢的勾起了嘴角,讓蔣氏背書怕是被殺了她還難受,未來十天內,蔣氏會過得很‘辛苦’
兒子說是不讓璇丫頭越過嫡女,如今故意這麼‘鼓勵’蔣氏背書,還不是為被蔣氏推入水中的璇丫頭討回公道?
冠文侯府上下,唯有王譯信才能治得了蔣氏!
王譯信同蔣氏又說了幾句,疏遠清冷的說道:“我書房還有一副畫做沒處理完,夫人要好好照顧芷瑤,一旦有突然狀況,隨時讓人給我送信,我先送母親回榮文堂。”
“好……”
蔣氏眼裡閃過一絲的不捨,王譯信喜歡作畫,他畫的瘦馬圖在外面能賣一千兩銀子……他的字也能賣錢……
“相公也要仔細身體,別因為畫畫累壞了自個兒。”
“我曉得。”
王譯信面帶溫柔之色,握了一下蔣氏的手腕,低聲道:“今晚我怕是很忙,你陪著瑤丫頭吧,夫人比我更為辛苦。”
蔣氏被王譯信握住的手心發燙,亮晶晶的眼睛望著王譯信,眼前俊美出塵的謫仙是他丈夫!是屬於她的男人!
只要想到這一點,即便蔣氏看不上冠文侯眾人某些做派,她也會堅持下去,改變自己,讓自己更適合做謫仙王譯信的夫人!
她如何都不能給王譯信丟臉!
在王譯信和文氏走後,蔣氏吩咐道:“把茶經都找出來,我一定要背熟了!”
……
文氏心疼的拍著王譯信的手臂,“難為你了,老四!”
王譯信笑容多了幾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