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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你去不去蔣家把兒媳接回來?”
“不去,兒子沒錯。”
冠文候越是疼愛看重王譯信。此時被心愛的兒子傷得越重。
兒子不爭氣,對父親來說是最為痛苦的,蔣大勇只能把冠文候揍得鼻青臉腫,可王譯信的固執,偏疼庶女卻像是拿刀劍挖冠文候的心一般,“你還說沒錯?你縱容五丫頭說出擋箭牌,踏腳石的話,還敢有臉說你沒錯?”
王譯信理虧得不敢出聲了,緊緊的抿著嘴唇。可依然擺出一副不肯認輸,寧死也不去蔣家道歉的架子。
冠文候憤怒到極致,從一旁抄起教子鞭狠狠的抽打鞭撻王譯信,“不孝子,我打死你這個孽子!你和蔣氏生的淳哥兒和瑤兒又是什麼?如果你真看不上蔣氏。會同她行房生養孩子?你別同我說,你根本就碰過蔣氏兩次……”
“父親,我……”
“你放不下殷氏,又放不下蔣氏。”
冠文候下手越來越狠,片刻功夫,王譯信的後背已經被抽得血肉模糊,鮮血淋淋,血花在他素色的衣衫上綻放,本來身上的傷口就沒好,又被冠文候打了一頓,王譯信眼前模糊,神色恍惚,在他眼前的人影都是搖晃的。
父親在說話,大哥在說話,二哥也在說……彷彿王家上下所有人都能罵他兩句,都能對他提要求,
王譯信耳朵轟鳴,聽不清他們說得是什麼,不外乎是想讓自己去給蔣氏道歉,保住王家的爵位……
為什麼總是他?
當初,他只是隨手幫了一個剛進京的勳貴之女,為什麼祖父逼著他去討好她接近她?甚至祖父逼著他娶了她。
王譯信記得初次見面時,蔣氏臉上帶著羞澀感激的微笑……只是後來……他們成親後,蔣氏變了,他也變了。
他努力過,也曾想拋開一切紛紛擾擾同蔣氏過日子,可惜他們總是談不到一起去,他身邊多了一個解語花殷姨娘。
而後,殷姨娘又給他生了一對出色的兒女。
“璇兒小小的,軟軟的,笑容甜甜的……她不應該被虧待。”王譯信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我保證過,這輩子做最疼她的父親,答應過保護她,她也說過最在意我,最孝順我……父親,別再逼我了。”
王譯信抬手抓住了冠文候落下的鞭子,迷濛的眸地泛起一絲祈求,後背已經被抽得麻木感覺不到疼痛,揚起腦袋對冠文候道:“我可以為家裡犧牲,去跪,去求蔣玉蟬高抬貴手,可我怎能讓璇兒也為王家犧牲?父親,您知不知道,只要我進了蔣家門,就意味著我錯了,我不再是個好父親……保護不了璇兒和瀚哥兒。”
“蔣家人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兄妹,也不會放過殷氏……”
王譯信手臂垂下來,額前的碎髮擋住了眼眸,“璇兒美好善良,溫柔可人,絕色美貌,才華橫溢,她本來就該是嬌女……我想保護她,給她最好的,有什麼錯?我不忍心她被蔣家毀了,有什麼錯?父親不讓我寵妾滅妻,難道您就眼看著我拋棄兒女?”
“你……”
冠文候心臟似被王譯信捅了一刀,高高的抬起拿著教子鞭的手臂,“你到底知不知道何為禮教?你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你記不記得七丫頭和淳哥兒也是你的兒女?我和你母親也偏心你,但我可曾為了偏心你,就為你請封世子?”
王譯信謀色迷茫更濃,他也沒想過要做冠文候世子。
“你呢?你做了什麼?以庶血壓嫡血,你總是說七丫頭恨你,不肯原諒你,如果你是七丫頭,見你把所有的疼愛和資源都給了庶出。你會不會恨?你會不會怨?”
“我……”
“你別說你沒有!”
冠文候臉龐煞白,指著王譯信的眼睛道:“也是怪我,以為你是個有分寸的,也想多疼你,便順了你的心思親自教導瀚哥兒……忽略了嫡孫,你但凡對瀚哥用心一點點,他至於連秀才都中不上?你還不是為了讓他給瀚哥兒讓路?”
“老四啊,你清醒清醒罷。”冠文候扔掉了教子鞭,老淚縱橫,“我今日不說爵位的事情。就是你疼惜的庶女。她竟敢敢對嫡母說出擋箭牌。踏腳石的話,你還當她是善良的?如果不是因為你太疼她,我早就讓人勒死她了。”
“父親,您不能傷害璇兒。”
“別以為你把他們送走。我就找不到他們,如果你接不回蔣氏,我就把他們母子三人都收拾了!”
冠文候雙膝跪地,“列祖列宗再上,我對天發誓,方才所言句句屬實,王家若是爵位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