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對蔣家也是瞧不上的,因此當年縱容了和悅郡主的放肆言行,太后想不到乾元帝會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和悅郡主不是要臉嗎?不是不肯嫁嗎?
乾元帝偏就抬起蔣家打得和悅和太后沒臉,和悅郡主既然不嫁蔣大勇的兒子,這輩子就別打算嫁了。
這些年太后想明白了,不由得一陣陣的後悔當年縱容和悅打蔣家的臉面,如今蔣大勇依然得寵,太后怎會繼續縱容女兒冒犯皇上的寵臣?厲聲警告道:“行了,蔣氏再不好,這事也倫不到你管。蔣家和王家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你看看皇上可曾懲了蔣家?”
“皇兄的心偏得沒邊了!真不知道蔣大勇到底哪裡值得。”
“你忘了當年的事情。皇上卻忘不了。”太后嘆息道:“西寧侯縱使哪裡都不好。不成體統。可他救過皇上,為皇上平定了西北,皇上一紙詔書。蔣大勇捨棄西北的一切舉家返京,光憑這一點。皇上就會多看重他幾分。世人都把西寧侯當作土鱉看待,卻不知西寧侯的聰明之處。”
“娘……”
“哀家警告你,縱使蔣氏同王譯信和離了,以王家如今的狀況也沒資格尚主,王譯信根本娶不到你,你快些收了心思,早日冊為公主,哀家也能安心一些。就算王家如今還是冠文候,哀家也不能眼看著你嫁給王譯信,王家……才是真得沒了規矩。”
“怎麼會?我看他挺好的。”
“蔣家和王家鬧得最兇的時候,你不在京城,自然不曉得蔣氏被一個官奴‘欺負’,誠然其中有蔣氏的糊塗,可王家人也不是個好的,活該被皇上奪爵。”
太后嘲諷的勾起嘴角,“世人都忘記了太祖高皇后到底是為何非要救先皇……他們只記得太祖帝后情深,皇上最不能容忍的事兒便是寵妾滅妻!王家的事情不爆出來還好,一旦被皇上知道了,王家不可能再得好的。當年皇上又多寵愛貴妃?太子夭折後,皇后地位岌岌可危,可皇上任憑貴妃蹦躂,從沒動過廢皇后的心思。貴妃以為機會來了,皇上對她卻越來越冷淡,對二皇子越來越疏遠。”
“皇兄對哪個皇子不疏遠?我看他只把顧天澤當作親生的皇子看待。”
“和悅!”
“我哪裡說錯了?皇兄為顧天澤破例的地方還少嗎?您看哪個皇子有顧天澤的地位?我看皇兄恨不得把皇位都給了他。皇兄年輕時候風流得很,誰知道他同定國公夫人是什麼關係?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不是都說定國公夫人神似太祖高皇后麼?母后也說皇兄最在意高皇后……誰曉得……”
“閉嘴,你越說越下作。”
太后直接堵住了和悅郡主的嘴巴,四下看了看,“皇上也是你能議論的?”
廠衛無所不在,太后雖然自信對身邊宮女內侍的掌控力度,但也沒有把握皇上沒有安排密探。
和悅郡主嗚嗚呀呀的掙開太后的手,“我今日去尹家也不是全然找蔣氏的麻煩,我曉得了一個治母后身上隱疾的方子,也遇見了一個可忍疼的少女。您見過她就明白了,什麼是傾國傾城,什麼是絕俗風韻,她是連女子都會痴迷的美人。”
“能治好哀家的隱疾?”
“是呢。”
和悅郡主把王芷璇誇得天上有,地上無,不僅容貌絕俗,性情醇厚,最重要得是有一手出色的醫術。
太后身上的隱疾很痛苦,因男女有別又無法同太醫說明白,便一直忍著,強忍著,如今聽說又治癒的希望,太后自是歡喜的。
這輩子她從一個普通的嬪躥升到太后位置上,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惜命。
“一旦她能治好孃的病,咱們就幫幫她唄。”和悅郡主晃動著太后的胳膊,“左右蔣家也風光了這麼多年,皇兄對蔣家的恩情就沒剩下多少,蔣氏仗著孃家的勢欺負人。還不許您說她兩句?王芷璇太可憐了,娘,蔣氏怎麼可以那般陰狠的折磨庶女?”
太后把喜悅的心思向下壓了壓,曉得自己這個女兒天真浪漫。沒什麼心機,道:“給庶女撐腰的事情,哀家還要想一想,既然她學了醫術。治病救人也是她的本分,若是仗著有醫術便張狂起來,藉著治病達到爭權奪利的目的,哀家可信不過沒有醫德的人。縱使醫術在高超,哀家也不敢用的。”
“娘……”和悅郡主還要再勸,太后抿著嘴唇,低聲道:“哀家這病若是不治只是發錯起來難忍一些,尋常倒也沒什麼,可一旦哀家為此得罪皇上……哀家和你想要善終都難。你別再說了。哀家心中自有分寸。”
和悅郡主突然覺得自己母親這太后做得太窩囊。毫無尊嚴。時刻想著皇上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