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彥勳摸了摸唇邊,“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破例踱步到王芷璇身邊,低聲道:“如果我放過他,你給本官什麼?”
“我……大人,我父親是無辜的。”
“他是不是無辜得入了錦衣才知道。”
盧彥勳嗅到了王芷璇身上淡淡的香氣,很特別,同任何女子身上的香氣都不同,不膩不是很香卻格外的誘人。
王芷璇恨不得把盧彥勳一巴掌打走,懦弱無用的顫抖著身軀,“別……別過來,大人……”
“本官等著王小姐的‘報答’。”盧彥勳轉身向外走,“帶走。”
“喏。”
旁邊的錦衣衛對上司調戲官家小姐全當作看不到。
活閻王可怕,同時亦有男人好色的毛病。
不過盧彥勳碰的女人多是想巴結他的人送上的,良家他是碰也不碰的。
王大爺被帶走了,他自然無法再阻止王老爺子開祠堂。
本來有點辦法的王芷璇因為盧彥勳最後一句話,身上彷彿爬滿了蟲子一般,很難受,也很膩歪。
盧彥勳的兇殘,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時不查讓盧彥勳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王芷璇回神後想到祠堂的事情時候,王端瀚整個人倒在了地上。王芷璇看了一眼祠堂方向,咬了咬嘴唇,蹲在王端瀚身邊,“哥哥。您在堅持一會,我先去阻止祖父,如今只有四叔能救下父親,我們……我不能淪為官奴,也不能被人笑話!”
王端瀚臉色煞白,呼吸略顯得急促,張了張嘴唇,“救我……救我……”
王芷璇起身撇下他趕去了祠堂,想不說她是不是聽到這句救我,王端瀚死不了。王芷璇對兄長也很失望,在關鍵時候竟然抽風,氣短,簡直……沒用至極。
若是什麼事都用她操持,她還要兄長做什麼?
等她趕到祠堂的時候。文氏哭泣的站在祠堂外,“老爺不能,不能把老四給別人,不能啊,那人是個死人……他縱使要兒子承嗣,您隨便選哪個不行?非要用老四?老爺……老四是我的命根子,是咱們最小的兒子。最有出息的兒子啊。”
文氏得了訊息就趕了過來,可王老爺子發話,婦人不可進祠堂。
她只能在外哭著哀求。
“祖母。”
“璇姐兒快幫我求求你祖父,他一向疼你們兄妹,幫我求求他,老四也是你生身之父。一旦過繼到外房,他……你同他的關係就更遠了。”
文氏像是找到救星一般,抓著王芷璇的手臂不肯鬆手,“外房同內房的關係疏遠,萬一老爺子去了。關係已出了五服。”
一向只有外房想過繼到內房的,什麼時候嫡枝嫡子會過繼外房?
王芷璇道:“你們讓我和祖母進去。”
“五小姐,不行,老爺子有吩咐的。”
“讓我們進去!”
王芷璇甩了甩衣袖,花香襲人,看守祠堂的僕從眼前一黑,渾身無力,等到恢復知覺時,王芷璇已經扶著文氏走進了祠堂。
關鍵時候,王芷璇用了絕招,這種花香極為難配的,她耗盡了很多心血才得了一點點,也是因為她在錦衣衛得了教訓,所以格外注意防身的手段。
祠堂裡,王老爺子在族譜上寫完了最後一筆,毛筆落在了地上,悵然淚流滿面,“以後,王譯信為外六房的嗣子,同內長房再無關係。”
“爹。”
“族長。”
趕到的王家人都不敢相信,王老爺子會把最會做官的王譯信扔到了外六房。
王老爺子抹去眼淚,苦澀一笑,“我寧可承擔一切罵名,也不能眼看著王家……後繼無人。出繼老四的決定我早就該下的,希望……希望還不晚。”
如今著急的人都是內房和嫡枝,外房頭的當家人大多在看熱鬧。
族長的身體支撐不了多久,一旦族長故去,外房便同內房出了五服,只要內房的人不是造反等大罪,絕對牽連不到外房。
甚至外房已經可以分宗了。
王芷璇暗暗發狠,該死,遲了一步,竟然遲了一步!
“祖父這麼做,御史豈會饒了四叔?”
“他如果連這點麻煩都解決不了,就不是老四了。”
王老爺子出繼了王譯信後,似解決了最大的心病,病態的臉龐多了幾分紅潤,深陷入眼窩的眸子閃爍有神,端坐在族長的椅子上,枯瘦的雙臂搭在椅子扶手,“你們也別說我偏心,只顧著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