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道:“這藥萬金難求,用了不會留下傷疤,我雖不介意,只怕你自己嫌醜。”
他心中所想,自自然然說了出來,何雅不禁莞爾一笑。
待那肩頭重新被裹上,沈澈才從口中撥出一口氣,卻見她眉毛微不可查地一抖,他眼力心思俱超人一等,當即上下一掃,何雅卻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覺地忍痛抱緊了肩膀。
“鬆開!”沈澈冷聲喝道。
何雅難堪,並不鬆手。
“非要我動手?”沈澈威脅道。
這貨不笑的時候一點也不好看,何雅想,苦著臉把手鬆開。
涼意襲胸,沈澈倒吸了口氣,何雅不好意思地把臉轉到一邊。
沈澈眼底飛快閃過一縷笑意,仍是嚴肅道:“看看你,還擋著,我若不來,豈非要漲壞了。”
一面用手握住輕輕摩挲,好傢伙,握都握不住了。
何雅恨不得拿枕頭悶死他,好在沈澈見好就收,這次花的時間比以往都長,沈澈又為她揉了許久,感覺到裡面並未硬塊了,才為她穿好衣裳,何雅那點子彆扭早跑沒影了,身子實在是輕快了。
“我想小芳小華……”她不自覺道。
她這一句,沈澈倒是沉默了半天,本想回她兩句,又不忍心,想了想道:“你還是跟我回去,什麼事兒都有我。”
何雅覺得拒絕的話實難出口,沈澈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超出她的想象,他用的也是商量的語氣,並非強制,但是她還是艱難道:“我、我……”(未完待續)
138 受傷
明王走後,何雅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叫肉圓子去請十三姨過來。
十三姨雖然在外面守著,但這屋裡情況也有人遞了出去,不過何世平的指示未到,她生怕何雅提出外出的要求,故而進來之後只小心翼翼地等待何雅吩咐,哪知何雅並未為難與她,只是讓她傳個話:再過幾日便是澄玉的忌日,何雅要去婆羅寺為亡母誦經悔過。
十三姨想到那日何雅將澄玉的牌位都給燒了,何世平氣的要吐血,如今她既有悔改之心,未嘗不是好事,且若是父女關係和緩,與那明王也不是沒有可能。
十三姨也並不是只往好處想,她也不是第一天跟何雅打交道,何世平的後院裡到現在能只剩一個她,也是要靠一雙好招子的,但考慮過後,十三姨覺得這事兒還是值得跟何世平彙報,果然何世平聽到後,雖然沉默,但十三姨還是感覺到他整個人好像舒緩了那麼一點兒。
“派人好生跟著……千萬別出什麼岔子……不,我也要去。”
十三姨縱有驚訝,面上也看不出什麼,得體含笑答應,下去準備這去盤若寺的行程了。
這婆羅寺信奉的並不是大周盛行的佛教,乃是西域流入的胡教,但澄玉這位大周本土貴族小姐卻對婆羅寺情有獨鍾,在何雅與其相處的短短三年內,澄玉至少帶她去過五六次。十三姨等人或許並不清楚原因,何雅卻從澄玉數次無意說出的片段中得出一個結論:這婆羅寺正是何世平和澄玉首次相見乃至定情之地。
故而,她推測,此次加上不放心她,何世平十有**要跟著去一趟。
這日天氣並不好,時節已入深冬。頭頂上一片灰濛濛的雲層,總感覺要下雪似的。何雅身子也不舒服,尤其上身很疼。正是十幾日未曾哺乳的緣故,擠又擠不乾淨。又不讓人知道,故而只是忍著,因此幾乎無時不刻不想到兩個孩子,靠坐在馬車上,整個人病了一般蔫的何綱都不忍再看。
何世平在前頭的馬車裡,只遠遠地與何雅打了個照面,直接進馬車裡了。
何綱騎馬帶著上百名侍衛護送這兩架馬車,別說蒼蠅。連個蚊子也飛不進來,當然,這個時候也沒有。
行了一段,何雅突然喚肉圓子上車,肉圓子很是歡喜,但何雅並無心情和她閒聊,只抱著銅手爐隨著馬車顛簸發呆。
行了近兩個時辰,已遠遠可見盤若寺所在山頭,再往前都是山路,雖是冬季。仍可見一片片的樹幹,在這種天氣下看去,感覺不但蒼涼而且透著一股陰沉的感覺。
何綱心底不知為何感覺毛毛的。又不好出言擾亂軍心,只自己暗自戒備,但行過一半這枯樹林,一路安安全全的,偶爾不過飛過只鳥,何綱暗笑自己愈發膽小了。
何綱拍馬趕到何雅馬車邊上:“阿雅,再行一會兒便到了,你若是累了餓了,先吃些點心。”
車裡傳來何雅一聲模糊的應聲。何綱還未聽得仔細,前面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隆隆的聲音。還有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