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還騙你?”何雅上前挽住他胳膊:“你來接我的吧,外面好冷。咱們趕快回去吧。”
沈澈一根根去掰她手指,何雅用力抓著不松,最後五根手指一塊被掰了下來。
沈澈一言不發,向大路走去。
何雅連忙小跑跟上,顧不上玉硯跟著,邊追邊喊:“我就跟他說我原來也不是想嫁他,叫他放心,我對他沒那個意思了。”
沈澈猛地停住。
何雅忙拉住他袖子:“就是這樣的,別的什麼也沒有。”
沈澈看著她的臉:“你信嗎?”
他臉上不帶多少表情,平平靜靜的,看起來和平時看書的時候差不多,但就是叫她張不開嘴,半響小聲道:“我不信。”
“我也不信!”沈澈大聲道,說完大步向前走去。
何雅在後面叫了兩聲,也沒見他回頭,玉硯從她身後追了上去,肉圓子也跟了上來:“追不追?”
“追個屁呀!什麼玩意兒!姐什麼都沒做為什麼不相信,為什麼?!”
肉圓子連忙捂著耳朵躲一邊兒去了。
沈澈回去就抱著被子去了書房,何雅沒想到他這麼有骨氣,還說晚上要收拾她,來啊!
她也不是吃素的,別以為老孃是小姑娘,沒了男人就哭哭啼啼的,何雅法則一:生氣離家出走不算本事,生氣讓別人離家出走才算本事!
趕著要過年了,先在閒著的西廂開了一桌,酒飽飯足之後擺上花生核桃瓜子,叫春生、夏晨、巧姑都過來,一個人先賞十兩銀子,留一個人倒水,剩下輪流打馬吊,玩到三更困得春生夏晨連連求饒,何雅見再過幾個時辰就是年三十了,這才算作罷。
次日兩人也犯不著說話,何雅撐著眼皮子早早去了王夫人處,等到祭祖時又都是集體活動,大庭廣眾之下本就不易多話,輪到兩個人上陣的時候,倒是都有默契的一起,所以也沒人發現他們有什麼異常。
一直到了晚間守歲,沈齊山和李氏年齡大了不用守,以前都是沈墨沈澈陪著沈月麒、王夫人守歲,如今兩個兒子都成了親,王夫人便留下沈墨、許妙菡,叫沈澈和何雅先回去。
何雅自然沒有異議,昨晚上玩得太晚,實在是太困了。
猛聽見沈澈說要陪著一起時,睜開眼皮子看了沈澈一眼,沈澈目不斜視,一臉鄭重地望著他老孃。
沈墨夫妻倆也在,王夫人不好說什麼,反正只當做沒看見,於是何雅就坐在角落裡打瞌睡,他們談天飲酒玩樂,到了耳朵裡全成了催眠曲。
猛栽了幾次頭後,何雅覺得不能這樣了,趁著沒人注意,偷偷溜了出來,此時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異常的冷,瞌睡卻去了不少。
沒想到這個年過的如此淒涼,何雅不由想起老爹和老哥,恐怕還不如自己呢。
找了塊石頭坐下,猛然覺得身邊多了個人。
沉默也不是辦法,何雅用袖子擦了擦另外半邊石頭:“坐吧。”
沈澈沒坐:“真是無意,何需解釋?”
這哥倆兒……不愧是雙胞胎。一模一樣的思維。
何雅氣樂了:“有一種想法,你們大概不會明白,與‘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不同。積極地去和解有何不可?不過顯然你們都習慣了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測別人。”
沈澈眉宇間滑過詫異,他的妻子往往在不經意間給他一種奇異的驚歎。
有時候他覺得她就像一個謎。和最初瞭解到的完全不一樣。
“回去吧,外面太冷了。”他旋即補充道:“實在困,我讓玉硯送你回去。”
何雅看了看天,夜空中已經可以看到那一顆啟明星:“不用了,馬上就要天亮了。”
這一個舊式的年就在這一種說不清的氛圍中過去了,兩人雖然有說話,但是何雅沒要求沈澈搬回臥房,沈澈也沒提出搬回來。兩個人竟詭異地分居了。
肉圓子吞吐了幾次,大意巧姑現在也跟著伺候,萬一被老夫人知道了,會不太好。
何雅叫來巧姑,笑眯眯地問巧姑想不想二少爺考取功名,巧姑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何雅又賞了她兩個大銀錠子,再去老夫人那兒,老夫人反倒誇何雅懂事,知道心疼男人。
除了打理鋪子。她無事時便開始訓練可愛,雖然每月都要先補虧空,但先前那次滋事的紙行賠了一些。再加上喬戴誠心歸順以後,造紙坊和鋪子的規模都擴大了不少,又從源頭上削減成本,純利潤都是原來的好幾倍,所以手上也有一些零碎銀子,這些零碎銀子何雅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