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鬚髮皆白的老翁聳著鬍子道:“我們不能任人宰割!必須採取行動,設法顯示聖門的實力,逼佛祖改變主張。”
一個雙目俱盲的漢子恨恨地道:“什麼改變主張!以我之見,就應該聯合聖門各派高手,發動新一輪的‘聖戰’!徹底推翻佛道兩家的通知!”
此言一出,幾個年輕人當即興奮起來,紛紛叫道:“不錯!”
“刺槐公說得對極了!”
“多少年了?現在的江湖太平靜!簡直能淡出個鳥來!再這樣暗無天rì下去,遲早要把人憋死!”
“如果不能光明正大地活在陽光下,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死去下地獄!”
聽著年輕人慷慨激昂的叫聲,幾個老婦面sè卻顯得很晦暗。她們顯然對所謂的“聖戰”心有餘悸。
喬三娘更是皺緊了眉頭。想起當年自己一敗再敗的慘狀,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於是緊著搖頭:“不成的,上一次的‘聖戰’就輸得不明不白,這次可不能亂來了,先得瞅準了才能下手。”
先前說話的白髮老翁道:“上次我們實力不弱,本來一路順風,高奏凱歌,若不是許遜那廝從天庭借得兵來,我們早就贏定了!如今許遜不在,說不定有門兒……”
話未說完,就聽喬三娘叱道:“謝遜沒了還有張遜、李遜……只要天庭還有兵閒著,就不會坐視人間亂象不管。除非……除非聖門各路人馬同時動手,千軍萬馬圍剿天兵,才有幾分成功的希望。”
千槐極力想在眾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搶著插言道:“弟子以為,如果現在動手,聖門並沒有必勝的把握。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們只知道聖門的情況,並不瞭解佛道兩家的情形。經過這麼多年,佛道兩家都有很大的變化,湧現出不少的年輕高手。我覺得,如果能等到三教盛會之後,每家的實力都清楚了,動起手來底氣才足。”
巨人一直在榕樹下走來走去,此時聽了千槐之言,忍不住讚了聲“好!”,然後道:“聖戰的事不是我們這些人所能決定的!還是設法層層上報,看看上面的意見再說。柳四娘!”他轉頭吩咐一位靜立在旁年約五旬的婦人:“請你動用千里傳音之術,將袈裟上的字一個不漏地通知聖門各派,同時將千槐的話附在後面,就說是我雲杉的意思!”
千槐面現得意之sè,只覺得自己終於露了個大大的臉。
婦人答應一聲,彎腰撿起袈裟,轉身出了榕樹的樹縫,向著不遠處一株蒼老的柳樹走去。
夜幕闌珊,黑霧沉沉,林內顯得十分冷清。然而袈裟卻能一直不停地發出淡紅sè的微光,並不因為四周濃重的yīn氣而有所減弱。看來端得是一件佛門寶貝。
柳四娘雖然修行多年,卻也有些畏懼那淡淡的佛光,故而只是伸出小指輕輕鉤住袈裟的一角,任其像旗幟一揚飄蕩在身後。
山伯眼見對方恰好經過眼前,袈裟只在距離自己不足三尺的地方,立時心中一動,真想伸手將其搶過來!可是眼見不遠處就有那麼多的魔門高手,周圍又是遮天蔽rì的樹木,只怕搶過來也無法逃脫,因此一時之間有些猶豫。
實在無法想象!這時候,一直靜靜觀望的英臺忽然動手了!只見她眨眼之間身形暴漲三尺,一把將袈裟捉在手中,同時對著山伯嬌斥:“快走啊!”說著展翅向外飛去!
山伯本在躍躍yù試之中,見狀閃身就走。
他見英臺急切之間來不及將袈裟收入袋中,生怕碩大的袈裟會被樹枝勾住,於是趕緊飛上去幫她收好。
正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嘯音,似狼嚎,如鶴唳,又像人死之前發出的一聲慘叫,聽得人渾身發麻,毛髮根根直立。
嘯聲過處,周圍的樹木、花草忽然動起來了,各自搖擺著枝葉,彷彿忽然生出無數雙手臂,在空中亂舞亂搖。
只是一霎那間,英臺已經看不見出去的路,只覺得眼前現出重重簾幕,又像有一張密不透風的網,鋪天蓋地籠罩過來!
再一轉眼,卻見十餘個魔門高手都已經圍了上來。
耳邊響起喬三娘肆無忌憚的尖聲狂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進來。嘿嘿,還是個女娃,好啊!正好收過來給小倩做個伴!千槐,下面看你的了!”
千槐往後縮了縮身子,笑道:“有師傅和諸位師伯在,哪裡有晚輩班門弄斧的道理。三娘,這裡是您的地盤,還是您老親自出手吧。”
喬三娘眼中發出凌厲的寒光,口中唸唸有詞,發出奇怪的“嗚嗚”聲。
時候不大,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