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是何必？你很清楚我會看的出來，你也有理由矢口否認，這的確是最安全的法子，更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可是柳姑娘定當會權衡利弊。瞞我根本沒有好處，可是揭開這層謎，我們都可能獲得自由，無論是誰都會選擇後者的。”不悅的望了她一眼，齊薈繼續道：“柳姑娘莫非在考驗我是否有資格與你同舟共濟？那現在清楚了嗎？”
“你不笨，可有一點你說漏了。”讚賞的看了齊薈一眼，道：“我這麼做，更希望你能亮出你的底牌。我需要知道你背後的勢力。不要跟我說賣身葬母那些鬼話，那隻能騙騙一些只會爭風吃醋的女人罷了。”
“我是聖國人，我的父親是聖國的大臣。”簡單解釋了一下，齊薈靜靜等待她的下文。
“哦？這次皇上真是下了決心了。”柳若夙自嘲的笑了笑。龍滔天竟然隱瞞他國女子的身份帶入宮中，就不怕藏了一個禍患嗎？曾幾何時，她也擁有過這樣的帝王之愛。
“不過是曇花一現，為何當初我會為了他落得如此地步？想聽個故事嗎？”不等齊薈開口，她便緩緩講了起來：“以前，是乾國現任君主龍滔天的父親統治年間。依舊是像現在這樣小國林立的局面。那時候，他還是太子呢。乾國在宗帝的統治下漸漸壯大，吞併一些小國後成為了比較強大的國家。而聖國卻日漸衰落，疆土面積不斷縮小。龍滔天在所有皇儲中表現最為優異，註定是將來皇位的繼承人。那時候他也不過只有十三歲，卻精通軍事、經商以及治國之道，文韜武略，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宗帝后來提前退位，自己做了皇上皇，而親自輔佐龍滔天登上皇位。他繼位後幾年，勵精圖治，甚至做得比他父皇更為出色，自然很快取得了朝中大臣的信服。之後不久，宗帝也駕崩了，之前與乾國有過恩怨的小國紛紛見機送禮或以聯姻的方式與之交好，希望依靠在乾國這棵大樹下安好。而我，就是西子國嫁來的公主。”
第三十一章 交易（下）
她頓了頓，眼神中充滿了譏諷：“心如白紙的少女終於成為了充滿算計的柳妃。陪嫁來的丫鬟便成了賓嬪。當初無話不談的好姐妹竟成了深宮中勾心鬥角的怨婦。”
“我嫁來的時候是十六歲，皇帝十七歲。到現在也過去了五年了。新歡舊寵，我和賓嬪都失了勢。呵，誰都知道，西子國在與其他小國打仗時被直搗國都，連求援都沒有來得及，便悄無聲息的滅亡了。亡國公主，還有什麼能利用的地方？我自問最失敗的一點是不夠心狠，這點賓嬪比我做得好。既然為妃，既然落到了這樣的地位，她便使盡一切手段讓皇上再注意到她，畢竟她還沒有到人老珠黃的地步，還有的是資本與那些個妃子鬥。”柳若夙緩緩道。
齊薈輕輕垂下眼簾，繼續聽著這個可悲女人的經歷。
“所有人都小瞧了皇帝。他是一個好君王，就註定不會是一個好丈夫。”她露出一個可笑的神情，“沒有人玩的過他。他不僅能夠將江山打理的井井有條，更是將後宮妃子掌握的令人惶恐。利益、政治，我都沒有想過這後宮中的女人能夠牽扯到這麼多的東西。幸好，我比賓嬪更早認識到這點，於是早早的就對那個我又愛又恨的霸氣男人斷了念想。所以我求他讓我離開，做一個普通人。”
說到這裡，她的眼睛中似乎有了一種空前的瞭然，這便是看破紅塵嗎？
“許是念在幾年的夫妻情分，他答應了。可是賓嬪那賤人不知何處得來的訊息，以為我藉此想重新奪回皇帝的青睞，設計陷害我，使我背上了刺殺皇帝的罪名。只差一點，只差一點我就成功了！都是她害的！”柳若夙的手緊緊隱藏在水袖中，因為用力而淡淡發白。
“龍滔天如此聰明，也會上當嗎？”齊薈疑惑的開口道。
“哼，皇帝清楚真相又怎麼樣？文武百官不清楚，芸芸眾生不清楚。那些稱之為忠良之後的糊塗蛋，聯名上書，要求處置我這個西子國餘孽；忠心耿耿的驃騎大將軍，滿口的江山社稷，竟然到最後以死相逼，說我怨恨皇帝沒有及時出兵救援西子國，說我對它的覆滅懷恨在心，萬萬不得留下我這個活口。更可笑的是，皇帝澄清真相，竟要落得沉迷女色，包庇亂黨的罵名！你說，這時候皇帝會怎麼選擇？”她眼神凌厲的掃過，包含了太多的不甘和屈辱。
“若是我，定會殺了你。”這便是深宮女子的悲哀嗎？齊薈複雜的看了一眼，終是吐出了這一句。
“所以，我和他談了一筆交易。”柳若夙淡淡道，“他保我不死，並永世不得讓賓嬪脫離這個人吃人的後宮。而我要用來交換的，就是隱藏實力，成為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