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已是帶了顫音。
範所長笑著說:“張臺長是我們市裡的知名人士,您放心,這個案子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也要給市裡領導和市民一個交代。不過,遺書是從您家裡找出來的,我們也是徵得您的同意才去您家裡開展調查的,證據面前說其他的也是枉然,當然啦案情還有許多疑點我們也會一一查清。”
張蓓寧冷笑一聲:“範所長不必在這兒和我打官腔,是我讓你們去我家裡檢視德升東西的,可我絕不允許有人無中生有,你們找到的那封遺書鑑定之後再說是不是證據吧,不打擾了。”
張蓓寧說完又走到羅悅琦面前,安慰她:“悅琦,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咱們先回去吧,這個公道我一定會討回來的。”
羅悅琦眼裡淚光閃爍,這個時候受傷害最大的除了自己就是張蓓寧,老師的死對她來說已經是很大的打擊了,可她還要承受如此難堪的事,如果不堅強一點換成其他人恐怕早就倒下去了。
兩人走出派出所,羅悅琦問張蓓寧:“臺長,您相信我,我和於老師之間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事情,更不存在他們說的那種關係!”
張蓓寧苦笑了下,又拍了拍羅悅琦的肩膀才說:“以後私下裡就叫我師母吧,這樣我還能懷念一下德升。德升是什麼樣的人我自然清楚,那封遺書我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也怪我一直傷心沒有整理德升的東西,要是早些整理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對了,剛才範所長一直問我知不知道德升那天交給過你什麼東西沒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早就問過我這件事了,可是老師除了交給我需要校對的稿件之外,其他什麼也沒有給過我啊!”羅悅琦也很納悶,為什麼非說老師給了自己東西。
張蓓寧嘆了口氣:“不知道他們想查什麼,你別怕,我們一起努力還德升一個清白。”
“師母您放心,為了老師也為了我自己,我肯定不會輕易服輸的。”
張蓓寧臉上總算露出了些許笑容,然後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對羅悅琦說:“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因為懷疑德升挪用公款,下週市裡會陪同省裡的調查小組來臺裡談話,你肯定是跑不掉的,最好有心理準備,還有下週你就開始正常上班吧以便配合調查。”
羅悅琦立即緊張起來:“師母,我該怎麼做啊?”
“沒事兒,不用緊張,事實如何你就如何說,不用怕他們,我會支援你的。”
羅悅琦激動地點著頭,總算還有一個人是相信自己的。
回了家,父親已經好多了,羅悅琦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又語氣堅定地再三和父母保證於德升的愛人也就是她們臺裡的副臺長張蓓寧也相信自己,才算暫時安撫了老兩口。
到了週一臺裡的氣氛果然有些緊張和凝重,不多時王主任就過來通知羅悅琦。
“小羅,調查組的人已經來了,要先和領導們談談,下午估計就能找你了,你別出去啊。”
羅悅琦答應了,然後開始坐立不安起來,她不知道如何應對調查人員,而且有那封遺書在,調查組是不是已經對自己先入為主了呢。
忐忑不安地熬著時間,連午飯都沒心情吃,羅悅琦一直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著。
“小羅快去樓上的小會議室,輪到你了!”快三點的時候王主任終於來了電話。
羅悅琦小跑著進了電梯,到了小會議室手腳都開始哆嗦起來,連連深呼吸讓自己鎮定,然後敲了敲門就走了進去。
進了門羅悅琦也沒敢抬頭,只餘光瞄見四個人影,於是就在他們對面坐了下來。
“你是羅悅琦吧,不用緊張,我們只是和你隨便談談,你放鬆點,有什麼說什麼就好。”對面的一個男人看羅悅琦整個人都緊繃繃的,便安慰了她幾句。
羅悅琦輕輕點了下頭,聲音很小:“嗯,我一定實話實說。”
“那就好,明欣還是你來問吧。”
話音剛落,羅悅琦就聽一道清脆的女聲說:“好!羅悅琦你和於德升是什麼時候認識的,認識多長時間了,平時有來往嗎?”
“於老師是我大學時的專業課教授,後來調走了,我畢業時到電視臺實習才又遇到的,平時沒什麼來往,只是於老師在工作上教過我很多東西。”
“是這樣嗎?雖然我們不是公安部門的,但還是要問你些問題,你說平時沒來往那於德升的遺書為什麼會提到你?”
羅悅琦感覺對方的語氣裡多了些嚴厲,要是其他事她都能忍,唯獨這件事不能容忍別人一言半語的懷疑,